苏馥珮先烧水给皇甫翊擦了身,让他休息一会儿,她去给他做东西吃。
小豆芽陪着皇甫翊给他念儿歌,讲故事。
听着小豆芽糯糯的声音,厨房时不时传来几声锅碗瓢盆的响声,皇甫翊心头一片宁静,不知不觉便睡着了。
小豆芽见皇甫翊睡着了,不再出声,爬在床边看着他,爹爹真美啊,连睡觉也这么好看。
京城,宁亲王府。
皇甫宁得知上千名暗卫皆被皇甫翊杀尽而皇甫翊仍旧没死后,整个人摊坐在椅子上,脸上一阵白一阵青。
兰香和夏候冰清眸中也尽是惊诧,千人同时刺杀,且都是一等一的高手,皇甫翊竟然还是没死,他究竟是人还是神?
沉了片刻,兰香从椅子上跳了起来,摇头道:“王爷,妾身不信,在这种情况下皇甫翊不可能没死!”
皇甫翊猛地惊醒,喝道:“没用的东西,本王训练了六年才训练好这千名杀手,就等这一天将皇甫翊斩草出根,你却坏了本王的好事,说你是如何调配的?”
兰香咬了咬嘴唇:“妾身……”
“说不说,不说本王休了你!”皇甫宁见兰香吞吞吐吐,更大声吼道。
兰香吓得身子一抖,赶紧答道:“妾身让他们顺便把兰雪也解决掉……啊!”话未说完,便被皇甫宁一脚踹倒在地,痛得她眼泪都要滚出来。
皇甫宁这一脚,将夏候冰清也吓到了,疑惑地看着皇甫宁。
皇甫宁走到兰香面前,指着她骂道:“贱人,本王就说何以会失败,果然是你误了大事,兰雪是你的姐姐,没有本王的命令,你竟也要对她下手,你难道不知道皇甫翊有多在意她?
为了保护兰雪,他必是倾尽毕生所学,以致于千名杀手被他屠杀殆尽,你自以为聪明,却聪明反被聪明误,你该死!”
兰香委屈不已,抬头回道:“妾身从未当她是姐姐,她那下贱的身份,根本没资格做我姐姐。”
“你还敢回嘴,本王今日就打死你这个蠢女人!”皇甫宁扬手就要朝兰香打去。
兰香吓得脸色大变,难道皇甫宁真的爱上兰雪那个贱人了?
上次皇甫宁说要娶兰雪之时,她以为他只是为了大业,兰雪恢复容貌后,皇甫宁整日神不守舍,她便有所怀疑,如今却为了兰雪要打死她?
眼看巴掌就要打在她身上,兰香惊得半个字也说不出来。
“娘,你在哪里?”皇甫颂的声音在厅外响起,止了皇甫宁的动手。
兰香似抓了根救命稻草,赶紧道:“王爷,我们可是有颂儿,你想看到颂儿从小失去娘亲吗?”
皇甫宁咬了咬牙,对外面吼道:“把他带走,任何人不许靠近。”
门外应了声是,赶紧把皇甫颂拉走了。
夏候冰清眸子转了转,已明白了皇甫宁的心思,起身笑劝道:“一日夫妻百日恩,宁亲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,她好歹是兰丞相的掌上明珠,又是你长子的生母,你就这般杀了她,大失人心你对没半分好处!”
兰香赶紧顺着台阶下,爬到皇甫宁脚边拽着他的袍子求道:“王爷,爹已经答应帮你了,你不能杀我。”
皇甫宁觉得夏候冰清说得有道理,厌恶地踢开兰香,深吸一口气坐了回去,对兰香怒道:“若非看在颂儿的份上,本王岂会留你?滚下去!”
兰香眸中泪水滚滚,答了声是,狼狈不堪地走了出去。
夏候冰清坐回去,喝了口茶道:“不就是千名杀手吗?你若是要本公主送你两千也有,皇甫翊这次虽然没死,但也受了重伤,我们不是一点好处也没有。”
“你还敢说?”皇甫宁一肚子怒火没处发泄,对夏候冰清吼道:“本王就说那贱人没有调配人的本事,都是你出的馊主意,现在得不偿失,皇甫翊岂会那般容易放过本王?”
夏候冰清脸色变了变,嘲讽道:“本公主看你不是在意那千名杀手,而是在意兰雪吧?自从兰雪恢复容貌后,你一门心思在她身上,若非皇甫翊盯得死,你岂会不行动?你可别忘了,女人如衣服,江山权利才是最实在的东西,兰雪不过是被皇甫翊穿过的破衣服,值得你花心思吗?”
皇甫宁怒不可遏:“夏候冰清,女人如衣服是没错,但你也是女人,却是件令人讨厌的衣服,如果是兰雪,岂会说出这种自贬身价的话来,这就是皇甫翊为何不喜欢你而喜欢兰雪的原因!”
夏候冰清脸色大变,咬牙道:“宁亲王如此诚意,我们之间也不必合作了,本公主自己想办法对付皇甫翊,你要如何,本公主不管了!”说罢怒气扬袖而去。
皇甫宁一掌将桌子震塌在地,桌上的茶杯花瓶哗啦碎了一地,他站起身来朝着夏候冰清远去的身影怒吼:“都给本王滚,本王不用你们任何人帮,这天下迟早是本王的,兰雪也迟早是本王的!”
已经出了府门的夏候冰清冷冷一笑,带着人大步出了宁亲王府。
皇宫。
福禧匆忙踏进御书房,跪地禀道:“皇、皇上,大事不好了,翊亲王遇刺了!”
皇甫赢正在龙案前批奏折,闻听此言豁然起身道:“什么?遇刺?翊亲王现在如何?”
福禧答道:“听说翊亲王被千名杀手围杀,身受重伤,差点就死了!”
没死?皇甫赢松了口气,没死就好……
他坐回去,问道:“可知是何人所为?”
“官府正在查。”福禧答道。
官府能查出什么来?不用查他也知道是谁做的,显然皇甫翊也知道是谁做的,只不过没有证据,与六年前那一次一样,所有人都猜到是谁做的,但就是没有证据证明。
但样子还是要做足,皇甫赢收了思绪道:“传朕旨意,让官府彻查此事,一定要揪出幕后之人。”
福禧领旨而去。
皇甫赢眸子复杂,食之无味弃之可惜,何时才能打破这局面?
钟棋在去苦心村的半路接到了皇甫翊的命旨,又折了回去,整个翊亲王府皆怒火冲天,看到谁都不爽。
但凡有朝中官员,皇亲贵胄来查问皇甫翊的事,都被钟棋蓝鹫恶语嘲讽,却无人敢说什么,皆是灰溜溜地走了,钟棋蓝鹫倒希望他们说些什么,最好是做些什么,好让他们泄泄心头的怒火。
贺章听闻皇甫翊受了伤,心中焦急不已,正要与华萝衣前去,得知皇甫翊已经没有大碍,便作了罢,让他静养为好,等回了京城再与他商量。
苏馥珮煮好药粥端进房间,见皇甫翊和小豆芽都睡着了,不想打扰他们,便将粥放在桌上放温,出去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服,已快到响午时分。
再回到房间,皇甫翊还在睡,太久没吃东西,她怕皇甫翊身子受不了,轻轻把皇甫翊喊醒了。
皇甫翊睁开眸子,见到苏馥珮温柔地看着他,他咧嘴笑了笑:“丫头,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真好。”
苏馥珮微笑:“吃点东西再睡吧?”
“好。”皇甫翊点头。
苏馥珮扶他起来靠在床头,再拿了枕头给他枕着后背,转身将粥端来。
皇甫翊要接,苏馥珮道:“我来喂你。”
皇甫翊受宠若惊,收了手,温柔地望着她。
苏馥珮笑了笑,舀了一勺喂给他吃。
他张嘴接过,觉得味道很好就是带着淡淡的药香味儿,他问道:“这是什么粥?”
苏馥珮答道:“是大夫配的药膳,对你伤有好处的。”
皇甫翊点头不再说话慢慢吃着,心中无比甜蜜。
没过片刻,碗已见了底,苏馥珮问道:“可还吃些?”
皇甫翊摇头:“够了,吃撑了难受。”
苏馥珮便放了碗,给他擦了擦嘴。
“你吃了吗?”皇甫翊握着她的手问。
苏馥珮点头:“吃过了,你别管我,现在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,赶紧把身子养好了。”
“丫头是迫不及待想嫁给我了吗?”皇甫翊打趣道。
苏馥珮脸上一羞,否认道:“少得意哈,对你好一点点你就找不到北了。”
皇甫翊眸中跳动得喜悦:“我当然得意,能得到你的心,比打胜战还高兴。”
听到打战,苏馥珮心疼地问道:“在边境这么多年,你是怎么过的?”
皇甫翊想了想笑答道:“与在翊亲王府一样,天天想着法子算计人!”
苏馥珮噗嗤笑了:“皇甫翊,我以前怎么没发现,你原来也这么幽默捏?”
“那是因为以前你讨厌我,只看到我的缺点,没看到我的优点。”皇甫翊答道,语气中颇有委屈。
苏馥珮依进他怀中,皇甫翊你放心,以后无论是缺点还是优点,我都喜欢!
在苏馥珮的悉心照顾下,和爱情幸福的滋润下,皇甫翊恢复得非常快,过了三四天便能行动自如了,大夫的药膳也确实不错,伤口已经慢慢凝结,恢复程度比预期的要好。
主要这次皇甫翊受的是外伤,外伤一般比内伤易好,心情也愉悦,自然事半功倍了。
而这其间,夏候冰清回了夏昌国,夏昌国老皇帝病去,夏昌国举国哀痛,夏候靖众望所归,登基为帝,改国号年号政策,选拔了一批新进官员栽培任用,夏昌国迎来了一个新的面貌。
而轩辕国已步上正轨,轩辕谨出走,轩辕澈担心这唯一的弟弟,安排好国事,外出寻找。
是时,南晋国已稳固,四国联姻之事半途而断,南宫夜递上国书,要娶皇甫睿佳,端太妃及群臣皆反对,这件事在皓月国掀起了不少的风波。
皇甫赢陷入两难之中,若同意,群臣皆反对,若不同意,南晋国定会以此为由,出兵皓月国,此时皇甫翊重伤在身,如何抵挡?
先前夏候冰清未言一声便回了夏昌国一事,他已焦虑在心,如今这般一来,他终是忧思成疾,病倒在床。
后宫被端太妃把持,朝政由兰海掌控,皇甫宁从中渔利,皓月国渐落他手。
端太妃架空了皇后的实权后,第一件事便让皇后下令,将江莲香和四位侧妃放出来掌管翊亲王府,理由为,翊亲王重伤,翊亲王府不能无主,以免奴才喧宾夺主。
整个皓月国都在传,皓月国要变天了!
皇甫翊对此事如同未闻,仍旧在苦心村安然自得地养伤,一边已让钟棋等人准备大婚事宜,以公主出嫁的仪礼迎娶苏馥珮。
消息传出,整个皓月国为之轰动。
万千高贵的翊亲王竟要再娶一个被废的王妃?而且仪礼同公主之贵,这对一个下堂妇来说,是何其光彩的一件事?
顿时皓月国上下,男人钦佩女人羡慕,都期待着这场盛大的婚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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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谅我,只更了这么点,头晕心口闷全身无力,明日再补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