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铁了心要拉我下马!”沈钟磬声音清冷。
空气顿时一滞。
瞧见甄十娘脸色发白,沈钟磬一把将她揽到怀里,“已经没事了”感慨道,“幸亏了南郡王。”
“南郡王?”甄十娘抬起头。
“由南郡王牵头,袁总兵还和西南联合商会秘密签了一供三年的百万吨稻草契约,若被抖出来,我这次少不得要在大狱里住上几个月了。”袁敏的身份还活动不到南郡王那,都是经了他的手操作的,“直到不久前,大家才知道南郡王竟然是郑阁老的姻亲,万岁急急地把南郡王调回述职,正想着怎么敲打补救,这面苏大人就发难了” 说着话,沈钟磬还有些后怕,“当时我和萧大哥都提着一口气,谁知南郡王竟当场否认了此事。”呵呵笑道,“最后只查实袁敏囤了十万吨粮草,被调去西南,降任轻车都尉。”
甄十娘擦擦额头的汗。
果真把沈钟磬牵出来,手握兵权的他私自囤积粮草,就是谋逆的大罪!
“你又损失了一员干将。”她心有余悸地看着沈钟磬。
“把袁敏调去西南,万岁一是堵住众口,二是让他以筹备军粮为名督促西南联合商会秘密准备粮草。”沈钟磬哈哈大笑,“待马市的事通过了内阁,他还会被调回西北,袁敏曾和最善养马的匈奴人打过几年交道,在西北开马市再没人比他更合适了。”
甄十娘哑然,“这不就是典型的**糊弄八路军吗?”
万岁竟如此冠冕堂皇地瞒天过海,不知那些费尽心机收集到证据弹劾袁敏的御史们会不会吐血。
沈钟磬没听清楚,他眨眨眼,“什么?”
甄十娘一激灵,才发现自己说走了嘴,改口问道,“萧大哥竟然也不知道南郡王妃是郑阁老的姻亲?”
“虽是老安伯侯的嫡女,可南郡王妃从小就一直住在外祖母家……” 当年的老安伯侯年少风流,趁夫人怀孕时和表妹偷情被堵了个正着,杨夫人一怒之下,带着长子回了娘家,后来老安伯亲自登门再三请罪,杨夫人才将儿子还给了他,自己则带着刚出生的女儿一直住在娘家,把根由说了,沈钟磬叹了口气,“是以上京很少有人知道安伯侯还有一个嫡亲妹妹。”叹了口气,“……西南三省是产粮大区,也只有南郡王的地界能签得起这样的大契约,不早下手,一旦马市的事尘埃落定,就会被投机者哄抬,是以袁敏一到西北就写信求我搭桥,是我拿了万岁手谕找了东山王才促成的。”
想起万岁骤然知道南郡王和郑阁老是姻亲时的紧张和震怒,沈钟磬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“他为什么竟没向着郑阁老?”又摇摇头,“东山王为人严谨,南郡王不可能知道这是万岁的授意啊。”
甄十娘就把水车的事说了,“他是个正人君子,得了那个水车,应该知道欠了你多大人情。”
沈钟磬睁大了眼,“你竟把水车送给了他?”扼腕痛惜,“文哥武哥喜欢的紧呢。”
甄十娘横了他一眼,“那你现在早就被御史弹劾到大狱里了。”
美丽的大眼黑白分明,斜斜地飞过来,直令沈钟磬心扑扑一阵乱跳,他下意识地收紧双臂。
甄十娘推了推他,“……这样一来,朝臣岂不是都向郑阁老那面倒了?”
“昨夜万岁驾临朝阳宫,郑贵妃敬茶时烫着了万岁,当即龙颜大怒,起身就去了关雎宫。” 沈钟磬哈哈大笑,“一夜间就传遍了朝堂,现在啊,郑阁老大约正战战兢兢地睡不着觉呢。” 目光迷离地看着甄十娘,嘴唇慢慢地压了下来。
屋里就传来一阵气喘声。
久久,沈钟磬松开甄十娘,大口地喘着粗气。
“十娘,十娘……”他低糜地叫着,手顺着衣襟探了进去。
脸色潮红,甄十娘心扑扑地跳。
难得沈钟磬这么有兴致,可是,她今天出了一天诊,为给他拉拢人脉连午睡都错过了,这身子……若告诉他今天出诊了,一定又要被骂……可是,若硬来,一旦昏厥了 ……他又要自责……左右为难,眼见沈钟磬温热的唇又覆了下来,甄十娘蓦地睁开眼睛,“将军想不想让沈妃娘娘做皇后?”
谋夺后位?
这话说的太吓人!
沈钟磬一激灵,嘴唇堪堪地停在了娇艳的红唇边,神色间还微微有些发怔。
甄十娘暗舒了口气,就势把沈钟磬的手推开,坐直身子,嘴里又问了句, “将军想不想让沈妃娘娘做皇后?” 熠熠地看着沈钟磬,“我有办法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