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一来,便是欠了阿寂一个人情了。
果然,阿寂开口道:“说起来,我们到这里也已经两天了,仙法不授民灾,但不代表我们需要平白接受他们的刁难。我和小晨打算明日便动身离开,不知叶先生二位有何打算。”
“我们也是明日走。”
还没等叶晚萧回答,云孟侨就掀开了蒙在头上的被子,诈尸奸笑道:“不过走之前,还有件大事儿要办。”
……
云孟侨从小就是个妖孽。
这个妖孽,可绝不是那些花痴女用来形容极品娘炮美男的“妖孽”。小云子小时候胖成个球,稍微用点力气戳他的脸,都怕指甲尖一不小心就把这充了气似得娃娃给戳爆了,这么个粉雕玉琢地胖娃娃固然是很可爱的,可孤儿院上上下下左邻右舍全都知道——
假如有一天忽然有个小孩被倒吊在树上\乳牙都被拔光了\吹头发吹出一堆糯米面……那么不用怀疑,肯定是那个三岁半就一肚子坏水的小胖子干的!不会有错!!
护工郑阿姨义正言辞道:“小和!这都是这个月第几次了,虽然小斌拿了你的橡皮擦,阿宽老师抢走了你碗里的肉,佳佳阿姨到处跟人说你是个坏孩子……好吧这确实挺过分的……但你也不能把他们都绑在屋子里,拿刀子吓唬他们啊!”
胖的跟球似得小孩诚恳道:“我没吓唬他们,我是真的想把他们的肾给挖出来的,毕竟现在像他们那样活着就是浪费粮食的人不多了,能给孤儿院加道硬菜也能算他们死得其所了。”
“……那也不能只挖腰子啊!”郑阿姨气迷糊了,她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啥都不知道的孩子,要有耐心,“那你这刀子是从哪儿弄的?我都没收你多少把了,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?”
小云子一脸无辜:“您没收的一直都是同一把刀子啊——之前您把它锁在您的办公桌里,上次又藏在月季花树下,还有几次您把它藏到了厨房和衣柜,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,才把它找出来的呢!”
“……”阿姨咆哮道:“你以为我是在跟你玩寻宝游戏啊!!”
郑阿姨气得快要抽过去了,可就是拿这一脸无辜的孩子没辙。他还这么小,打也不能打,骂也不能骂,可哄小孩子那套在这他面明显是不好用的,正当她犯愁时,是窗户外突然探进来个小脑袋:
“郑阿姨郑阿姨!出事儿了!”
一听这声音,郑阿姨冰霜似的脸瞬间就化了,“阿协?你不是打酱油去了吗?出什么事儿了?”
阿协急的一脑门子汗:“就是打酱油才出的事儿!酱油一块四毛五一斤,我打了三斤,给了刘叔十块钱,他就找我五块五!”
郑阿姨:“……”
郑阿姨:“……啊?”
坐在一旁的小云子见郑阿姨扳着指头算的着急,幽幽道:“刘叔少找一毛五分钱。”
郑阿姨愣了两秒,而后一拍脑门,叹息道:“阿姨要是有你这脑子,也不至于来干这个。”她说完就丢下了云孟侨,着急忙慌的去找小贩讨钱。
这年头,一毛五分钱,说多不多,说少……它确实挺少,但孤儿院的孩子可都靠着这点钱过日子呢,苍蝇再小也得当盘肉菜吃啊。
云孟侨目送郑阿姨离开,顺手将被没收的刀子再度藏进裤裆,抬眼便看见了那个叫阿协的小男孩朝他傻笑。
“小弟弟,你裤裆被刀划开了。”
“……”
这是他和阿协的第一次相遇。
云孟侨张开眼睛的同时,便将梦里的一切都锁进了记忆深处。
小晨和阿寂两个修仙者起得很早,只留下一张“村口见”的字条便消失无踪了,云孟侨也只睡了四个小时,天还没亮就精神奕奕的拉扯着叶晚萧去找福斯交任务,整个一副反派迫不及待要害人的架势。
柳镇的人起的也很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