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镇长说话一会儿蹦出一个成语,文绉绉的听得人牙酸,可镇民们就吃他这一套,上一秒钟还畏缩着不敢冒头,这会儿却都争相恐后的扯着脖子高喊,生怕自己的主意派不上用场。
“再也不能让他们背着我们为非作歹,我们要清楚他们的所有行为!”
“把他们用铁链锁起来。”
“铁链上栓个铃铛。”
“阉了他们!”
“让他们做更多的工作赎罪!”
人心齐了,成果就会变得相当丰硕,不到十来分钟,各种耸人听闻的折磨惩罚就被镇民们轻描淡写的说了个遍,若是云孟侨在此,定会深深地感叹一句:“群众的力量是伟大的啊!”
老福斯将镇民们的主意一一记下来,而后舔了舔嘴唇意犹未尽道:“好了,一切都准备的差不多了,现在我们还剩下最后一个问题——小晨和阿寂哪里去了。”
众镇民集体默然。
正主都不在这儿!我们这么半天不是白使劲了!
于是声讨大会,从审判大会又变成了追捕大会,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在镇子里巡起了逻,转了一圈之后才尴尬地想起:镇子就这么大,他们能逃到哪里去?
薇妮缇打了个哆嗦,抓着老福斯的袖子颤颤巍巍地问道:“叔叔,他们,该不会是出了镇子了吧。”
老福斯本就心觉不妙,被她这么一问,顿时冷哼一声,盖棺定论道:“他们这是畏罪潜逃!”
正当一伙人正惊疑不定时,两个修长的身影从悠闲地从小巷里转了出来,叶晚萧和云孟侨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就被一众镇民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李二狗骂道:“你们大半夜的不睡觉,到处乱晃什么!”
路德原本也要骂,可看见了两人的脸,尤其是叶晚萧的那张男神脸,一个晃神,嘴巴不自觉地就动了起来:“你凶什么凶,又不是所有人都像那两个畜生那样狼心狗肺!你说,是不是?”
最后一句话当然是问福斯的,老镇长给忽然又哭出来的侄女擦了擦眼泪,回头问道:“这么晚了,为什么还在外面不回去休息?”
云孟侨撇嘴虚弱道:“我们倒是想休息,可地窖外面的声音实在太大,这要是都能睡着,那我一定是聋了。反正都被吵醒了,我就想着出来找找您孙子的棋子,这不才刚出门,就被你们给围住了。”
叶晚萧挥舞着缠满了纱布的手打圆场道:“是我受伤,想要出来寻些疗伤的药草,我二人出到贵地,不知此地还有不可夜游的规矩,若有冲撞,还请各位多多海涵。”
这俩人一人一句,一副初来驾到啥也不懂的倒也把镇民们给唬住了——当然,最最重要的是,叶晚萧不仅长得好看,满手纱布都是副仙风道骨的模样,说话更是比镇长还文绉绉的,镇民们表示非常吃他这一套!!
“嗯,也不是所有外乡人都那么不堪。”
老镇长轻咳了一声,昂首道:“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,只不过村中近日不太平,若你们看见了两个可疑之人,还请速速通知。”
小云子挖挖耳朵表示,我觉得我们两个最可疑。
叶晚萧迅速表示,我们啥都没看见。
不知是因为叨扰了客人,还是认定两个少年已经不在柳镇,在两人告辞打算去田垄里找棋子后,镇民们就一哄而散,回家睡觉去了。
薇妮缇的药屋,看起来更像是巫婆用来实验黑魔法的鬼屋,什么风干的蝙蝠蟑螂的粪便层出不穷,也真为难老福斯用“医术不错”来形容她了。好在小云子还没真的丧心病狂到,敢在叶晚萧身上做黑魔法实验的地步,他看着圣爹肿的比自己脚脖子都粗的手,终于想起来田垄外好像有株紫禾草,其新鲜汁液专治各种筋疼骨痛蛋疼,这才有了他们被村民们围住的一幕。
用新鲜冰凉地草汁涂了火烫地伤口,两人便结伴回了地窖。
此时地窖早已燃起了温暖地火光,常年无人使用的地炉烤的正旺,堆放了一地的杂物已然被挪到了角落,两个神情安详地少年正坐在铺好的铺盖上,五心向天,安静打坐。
叶晚萧对着地上一个用粉笔画出来的阵法发愣,小云子则看着干净的地窖,凄凄惨惨地哭嚎道:“我的蛋白质们呢!!”
小晨道:“被除尘阵清理干净了。”
小云子捂心口:“那我装在袋子里的蜈蚣呢?”
阿寂道:“被五鬼符丢进深山了。”
小云子泪奔:“叶队,他们欺负我。”
叶圣爹道:“干得漂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