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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疲力尽之后的食物往往都是最美味的,虽然云孟侨并没有觉得累,但他还是觉得这顿烤鱼味道不错——这大概是因为烤得那条鱼咬了他的小小云的缘故。
出了村子,就是一大片荒地,没什么危险的气息,也没有值得收集的物品,算是安全屋般的存在。越过荒地之后,是一条随时会有杂石滚落下来的谷底,谷底陷阱重重,很多陷阱必需要两人的默契配合才能完成,显然如果在监狱里云孟侨没有救出叶晚萧,或是中途两人其中一个就死掉了,在这里肯定是过不去的。
死亡游戏,正如女鬼褚娇所言,目的只是为了教导学生们找到良知——虽然,这种教育方式有点鬼畜。
两人身体素质好,头脑灵活又配合默契,虽然一路上少不了斗嘴和互相使小绊子,但总体来说进程速度极快,如果不是叶晚萧执意要为饿死在路口的两个学生收尸,他们可能还会更快一点。但即便是这样,他们也对路上永无休止的“突发情况”感到心力交瘁,不过好在日落之前,两人终于成功找到了可以落脚地地方。
“快看啊,竟然又有人从那条小路里走出来了!”
“青神在上,看他们的小身板,比我家那个婆娘还要单薄,我可不相信这样两个人能从恶魔环伺的幽暗森林中走出来。”
“李二狗,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看热闹,去摇铃把那两个懒货给叫起来,他们今天已经迟到很久了。”
这是一个独立于深山之中小村子,村门口写着两个用石头阴刻出来的生硬大字——柳镇。
云孟侨嗤笑道:“一个没有柳树的柳镇。”
镇子里的房屋一共就十间,还包括了公用厕所和公用仓库。这是一个总人口可能还比不上一个村子的“镇子”,周围果树环抱物良田美池,单薄的小屋破旧但宽敞,在平坦的泥地上,几个悠闲的村民站在村口聊天,看见他们的到来,不由得纷纷朝他们看来。
可不知为何,云孟侨总觉得他们的目光很奇怪,提防却带着几分谄媚,不算友好,但也绝称不上是恶意。
叶晚萧也拉了拉他的袖子,小声提醒道:“他们都是普通人,但是有点古怪,别惹祸,小心行事。”
一个穿着简朴但干净整洁的老人朝他们走了过来,极有礼貌地问道:“陌生的来客,你们好。我叫福斯,是柳镇的镇长,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商店的店长,请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?”
叶晚萧指了指身后的小路,露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符合上流社会人士审美的微笑,道:“我们是顺着碎石子路来的,途径贵镇,希望能够借宿一宿。”
福斯露出了一副了然又意外地表情,声音高昂道:“我虽然一生都没有离开过太远的地方,但听长辈们说,柳镇之外是一片危机四伏之地,有着数不尽的天然陷阱和杀不完的怪物野兽。两位能从那么危险的地方走到这里,想必一定经历了不少的磨难。”
叶晚萧不置可否,云孟侨低头抠手。
福斯见从这两人身上根本套不出任何话来,却也并不意兴阑珊,反而笑呵呵道:“不瞒两位,我们镇子很少会有外人到访,近期倒是有几个,但他们大多都是些贪婪狡诈之辈,除了带给镇民们无尽的麻烦,再无其他。容我替镇民们说句话,如果可以的话,我们还是希望你们能在日落之前离开这里。”
两人相顾一眼,皆在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相同的意思——想让我们离开?这不可能!
云孟侨朝叶晚萧露出了一丝恶意地笑容,默默地伸出了手,在叶晚萧反应过来之前,一把将他的脑袋搂在了怀里,露出了一副泪光盈盈生不如死的表情:
“福镇长,不是我们不愿意离开,实在是我的同伴他虽然看上去还好,但其实受了重伤,不但伤了脑子,肝胆肺脾前列腺都损伤严重!如果您执意要我们离开,我的朋友肯定活不过今晚!”
“……我叫福斯,不是福镇长。”福斯被他突然唱地这一出吓了一跳,懵逼道。
云孟侨声泪俱下:“善良睿智的斯镇长,我们不想为难您,可您知道,像他这样的病人,如果得不到照顾,后果将会非常可怕。我不希望我的朋友离我而去,更不希望您因为一时的意气,背上谋杀的罪名啊!”
被他抱住脑袋的叶晚萧黑线:这家伙真能装。
福斯镇长显然被“谋杀”这个词吓了一跳,连小云子叫错他名字的事情都不追究了。小地方的人毕竟是小地方的人,虽然自称镇长,但到底还是见识浅薄胆小怕事,稍微一吓唬就上钩了。福斯板起了脸,但已经不再那么强硬道:“你这个年轻人,不要胡乱说话,我怎么会谋杀你们,这种话说出去是要被戳脊梁骨的!”他深吸一口气,转而说道:
“不行,你们不能留在这里,必须走!但是我可以跟其他村民商量一下,尽量留你们一晚上……你这是什么表情,我们已经是仁至义尽,你们可不要不识好歹!”
一只手抚摸着叶晚萧的圣爹头,云孟侨满脸不愿意地噘嘴:“留一晚就留一晚吧,反正都是死,多活一会儿是一会儿。”他说完,转而抬头笑道:“不如斯镇长既然已经执意要把我们赶走了,不如顺便告诉我们接下来该怎么走怎样?这就叫好人做到底,送佛送到西。”
“不是斯镇长,是福斯镇长!!”福斯咆哮道:“你这个年轻人真是狡猾,我是个镇长,不是慈善家!再说我一辈子都没有出过村子,我怎么可能知道外面的路该怎么走。”
云孟侨笑眯眯地看着他,一脸的无辜诚恳。
福斯深吸一口气道:“不过,我家的店里倒是有一幅古老的地图,那个地图上倒是记载了外面的路该怎么走。如果你们想要拿到地图的话,就帮我一个忙好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