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不知道这人是李轩的父亲,国安局等人可能还会对他这可怜巴巴的样子,生出那么点同情心,不过现在嘛,只觉得他实在是有些愧对儿子来救他的那份心。但是鄙视归鄙视,任谁遇到这么一个不人不鬼的生物,都不可能以平常心对待,因此cupc也只是觉得他作为一个父亲比较不称职,并不值得他们出手教育。
老刘笑呵呵道:“疯魔小友,咱们国安局办事儿一向是秉持公道,绝不徇私,是谁犯的错就应该由谁承担后果。既然一切都是这个李轩……小友犯下的罪行,我们也只能谴责这位李教授教子无方,并不能因此就连诛到他头上啊。”
“是吗?”
云孟侨走到李轩的身旁,在他身上打量了一番。变身后的李轩,身材肌肉全部变形,先前的衣服全都爆开了,就连手腕上的手表都已经不翼而飞,但云孟侨的眼神,最终还是锁定在了他脚踝上一串保平安的佛珠上。
他问道:“李轩,我问你:你脚上的这个链子,是谁给你的?”
李轩艰难道:“是……李国富。”
云孟侨冷笑一声:“呵,你觉得他会是那种放下工作,大老远跑到寺庙里帮你求平安的人吗?我看是他跟丁莉莉,一起帮你‘求’的吧。”
他一把扯下了那串佛珠,虚着眼睛走到孙恒身旁,一脚把李国富踹倒在地,扬声道:
“这回案子算是彻底破了,你们差点放走了真正该死的人——李国富,是你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呢?还是我把你打到半死,你再自己承认自己的罪行呢?”
云孟侨这话一说出口,所有人的表情,都有了不同程度的变化。国安局等人的表情是:“这货疯了吧”,而黄疏朗和孙恒则是“这货果然疯了。唯有二人神情格格不入,一个是躺在地上不住虚弱冷笑的李轩,另一个则是被云孟侨踹倒在地,瑟瑟发抖的李国富。
黄疏朗问出了所有人想问的问题:“疯魔!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……诶诶诶你别动手啊,这种事情好歹我们回家再办,不许你当众严刑逼供。”
云孟侨心不甘情不愿的放下了脚,只不过他放脚的位置比较奇怪——众人囧囧有神的看着他踩着中年人的鼻子开始侃侃而谈,除了几个有特殊爱好的同志比较激动之外,其他人都有点呼吸困难。
“既然你们不想听当事人自己承认,那我就直接说了。”云孟侨道:“早先,我曾经在恋湖附近,遭受到李轩的袭击,这一点大家都清楚。但是事实上,当李轩出现时,在场的可不止我和孙恒两人,还有一对偷情的男女也在当场——而由于夜色太深,距离又太远,我们谁都没有看清楚他们长得什么样子。”
扫视了一下众人的表情,云孟侨继续道:“但当时我和孙恒,无意间听到了这两人的谈话,两人在对话的过程中,提到了一个叫做‘lixuan’的人。我便顺着这条线索,一直锁定到了眼前这个李轩身上,并且经过一场小小的推理,我和孙恒初步判定,他是一个拥有变形技能的异能者。”
孙恒点头,对云孟侨所说的话,表示绝对地认同。
“确定了李轩的身份,我便开始寻找起那两个在夜色中谈话的人。因为从他们敢在怪物横行的夜晚出来偷情,和怪物放弃他们转而袭击我的举动中,我怀疑这对男女和李轩绝对认识,而且知道李轩就是那个袭击人的怪物。在经过一系列排查后,我认定这两个人,就是李国富,和她的情妇丁莉莉!”
cupc皱眉道:“可就算如此,李国富和丁莉莉也最多只是个窝藏罪犯的罪名,并不算是这个案子的罪魁祸首啊?这个怪物已经承认了他的罪行,你凭什么说,是我们抓错了人?”
“我说错了吗?”云孟侨无辜道:“我想问你,以李轩的罪行,要判处什么样的罪名,获得什么样的惩罚?”
cupc想了想道:“从3月28日起,到今天4月21日,已经有七个受害者了遇难,其中六个仍处于石化状态中,还有一个因为藏匿不当,造成了窒息死亡。光是是这样,他就已经犯了故意伤害罪、扰乱治安罪、袭击罪、谋杀罪等多项罪名,其中单看谋杀罪一项,我们已经有了将他直接击毙的正当理由!”
“但是如果撇开罪责最重的谋杀罪,他还应该死吗?”
cupc皱眉道:“你什么意思?”
云孟侨瞥了一眼脚底下拼命挣扎地李国富,懒洋洋地碾了碾脚尖,轻松笑道:“我的意思是说,李轩仅仅只是喝血,加上石化的话,最多也就是投个毒,且毒不至死,至于引起社会恐慌,那完全是无心之举。但是对于我脚下的这位而言嘛,事情可就不那么简单了……毕竟手上沾了条无辜的人命,李教授你说这件案子跟你无关时,真的一点都没有心虚吗?”
他没有给李国富解释的机会,自顾自说道:“我研究过李轩作案的风格,除了第一次那名学生,有过明显的藏匿行为之外,剩下的几个人都是直接放在案发现场的,想来李轩同志在袭击人的时候,也怀着一颗侥幸的心,希望有人能发现她们的存在,并研制出药剂将受害者救活——除了方晓晓,也就是那个被藏在塑料袋里,窒息而死的女孩。”
“我从看见案宗起,就对这个女孩一直保持怀疑,因为她死的实在是太奇怪了,除了脖子上的那两个洞,她简直就像是一个从另外一起凶杀案串门过来。为此我还专门找到了引起她窒息的那个塑料袋,果不其然,我在上面发现了几枚指纹,”云孟侨笑道:“巧的是,这些指纹,刚好就是你李国富的!”
李国富再也无法忍受了,他拼命推开云孟侨压在他口鼻上的脚,一边拼命喘气,一边厉声大喊道:
“你撒谎!我当时明明是戴了手套的!”
安静。
全场一片安静。
云孟侨在地上蹭了蹭鞋尖,像是想要从上面蹭掉什么脏东西一样,他看着中年人的脸慢慢由紫红转为青白,残忍地笑了笑:“怎么样李教授,窒息的感觉好吗?我以为你会秉持着‘己所不欲勿施于人’的职业态度,因为喜爱才将这种感觉给予他人的,不过看你现在的样子,你好像不太喜欢这种感觉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