该不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吧,我究竟说了什么,能让这家伙马上变成一副“我要活不下去”了的死样子了?卧槽,他怎么哭了!!
说真的,云孟侨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流眼泪了,天知道每次看见何声遥在他面前哭哭啼啼地时候,他多想拿鞋底子抽他十几二十个耳光,然后大吼一声“妖孽退散”。但是现在小熊妹妹在场,他又不能太暴力,六娃把小熊妹妹交给他时,可是千叮咛万嘱咐,一定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温柔高大地形象。说道温柔高大……小云子若有所思的想着,如果现在叶晚萧的面前正有一个人哭,他会怎么做呢?
有了!!
云孟侨默默地拍了拍哭泣的年轻人的肩膀,递给他一样东西,模仿着叶晚萧宠溺的声音道:“别哭了,擦擦眼睛。”
这招果然很受用,李轩抽着鼻子把云孟侨递给他的东西接了过来,刚要往眼皮子底下擦,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劲,低头一看……
我勒个去!这不是姨妈巾吗?
还特么是用过的!!
小云子看着成功止啼的蛇精病,对自己的神器越发满意。顺便感谢一下圣爹君!
随着李轩逐渐平复,云孟侨没有再给他酝酿情绪,继续浪费水资源的机会。他直接表明来意:
“言归正传,我这个人呢,向来是心肠歹毒心狠手辣,所以今天来,可不是为了救你的,而是来讨好处的。当然,好处不是白讨的,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,前提是——你要告诉我,在你身上,究竟发生过什么。还有,把你变蛇的原因告诉我。”
李轩低下了头,看了看窗外已经昏黄地天色,沉默了良久。今天是21号,他应该出门捕食的日子,依靠鲜血维持人形的日子他已经过了一个月了,而且他是真的受够了。
年轻人深深地吸了口气,开始了漫长的述说。
李轩出生在书香门第,父母之间的婚姻纯属联姻,李国富需要田棠的声望帮自己造势,而田棠则需要李国富的钱来继续搞研究。两人结完婚之后,迅速生下一个孩子算是给双方父母一个交代,然后就各自玩各自的去了。
李轩幼年可以说是爷爷、奶奶、外公、外婆的千般宠爱之下度过的,李国富忙着发展事业,田棠虽然不是好妈妈,但也给予了儿子她力所能及的全部宠溺——允许他在自己的生物实验基地玩耍,还总是给他讲一些非常有趣的神话故事,其中他最喜欢的,就是美杜莎的传说。
当时他说出想要亲眼看看美杜莎的想法,她的母亲抱着他亲了又亲,答应一定会满足他的愿望。
知识分子一般都很执着,这种执着在高级知识分子田棠同志的身上,表现的尤为厉害。从那天儿子说想要亲眼看见美杜莎时,她就开始了世界各地探险的日子,不论是高山老林,还是深海孤岛,她都会去亲自不厌其烦的一次又一次前往。
母亲忙着周游世界完成理想,没时间照顾孩子,自然会引起双方老人一致的反对。但反对无效,田棠作为一个嫁给了梦想的生物学家,根本不会在乎家里究竟闹成什么样子。无奈双方老人实在不忍心孩子常年见不到父母,就把李轩送到了李国富身边。
此时李轩刚刚八岁,而李国富已经成为了一个小有名气的经济学学者。李轩耳濡目染了八年,对于那些奇奇怪怪地生物非常感兴趣,每天都热衷于像母亲那样亲自去和喜欢的生物接触。然而在他一次兴高采烈的带着一只彩纹蜥蜴回家给父亲看时,他的父亲并没有露出想象中欣慰的笑容,而是摔死那只蜥蜴,拎起皮带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抽了一顿。
“废物!你还有脸玩?这次数学考试你竟然只考了91分?你妈怎么把你教育成了一个废物?总成绩全班才考第六名,你连三都没进去,还有脸说是我儿子,你让我拿什么脸出门?不许哭,我看把这个壁虎塞进你嘴里,你还哭不哭的出来!给我跪在地上自己扇自己耳光,什么时候明白了玩物丧志是什么意思,你再站起来!不许停,使劲扇!”
那天他整整跪在地上一个下午,浑身上下全都是皮带抽出来的伤,后背上的皮已经破了,甚至没人给他擦药。他的眼睛哭的升腾,嘴巴里是蜥蜴尸体恶臭的腥味,那具小小的尸体就躺在他的腿边,带血的蜥蜴皮上还沾着他的口水,而在今天上午时,这句小小的尸体,还是一个能带给他无尽欢乐的,鲜活的小精灵。而那天晚上,当他终于被允许从地板上站起来时,等待的不是可口的晚餐,而是饥饿和厚厚地一摞题海。
李国富人前严谨刻薄,而这种刻薄在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上更是明显,只要不是考班里第一名,等待李轩的就是一顿皮开肉绽的打骂。他曾经忍不住向爷爷奶奶求救,甚至是打电话报警,但警察来他的家中之后,仅仅只是对李国富进行了半个小时的思想教育,然后揣着一兜子的钱乐乐呵呵的走了。接下来等待李轩的,仍旧是一通暴打。
据李轩说,他在和父亲居住的十年里,不仅学习成绩优异,还学会了矫正骨骼、打针甚至是缝合的本事,因为李国富好面子,绝对不会允许他去医院治疗,为了不像几年前那样伤口感染差点死掉,李轩只能自己摸索着给自己治疗。
他一边在父亲的□□下生活,一边殷殷期待着母亲的归来。可田棠实在是太忙了,忙到每次回国就一头钻进实验室里,忙到只能让自己的助手来家中帮她取资料,顺便看看孩子。
田棠的助手是个她的学生,叫做丁莉莉,今年刚刚二十二岁,是个年轻漂亮,一看就非常灵气的女大学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