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找了,是我!”
这时,人群中走出了一个精神头十足,大约二十来岁的年轻人,他用不耐烦的眼神看了一眼黄瀚后,摆手皱着眉头道。
人群后面的吕恒,在看到走出来的这个年轻人后,不禁有些失笑。
果然是他!
刚刚在张文山说出黄瀚是头名的事情后,吕恒就见这个家伙,正不屑的撇嘴。似乎对黄瀚获得头名十分的不屑。没想到,这会还真冒出来了。
“哦?不知这位才子姓甚名谁?刚刚说那番话,可是对本公子夺取头名不服?”黄瀚坐了下来,端着一杯茶,冷笑着对这个年轻人道。
“别叫我才子,我虽然度过几天书,不过,却不敢以才子之名自诩。”年轻人摆手打断了黄瀚的话后,笑着对黄瀚道:“不过,以我看。黄公子今晚的这首诗,虽然不错。不过,却离江南头名差的远了!”
“王立业,你一个从事贱业的人。有什么资格对黄御史的公子品头论足?”这时,黄瀚身边的苏正文跳了出来,指着这个年轻人大声辱骂道。
这个年轻人,正是江宁王府的二公子。也就是王婷芝的二哥。王府商事的真正决策者,王立业。他也是今晚秦淮诗会的老板。
本来,王立业作为诗会的赞助商。是不应该发出这番言论的。这对一个商人来说,似乎是有些得不偿失。
不过,前些时日,方总管的也说过一些事情。
其中有很重要的一点就是,王建飞大人被罢官,似乎正是因为这位黄公子的父亲,黄御史和左仆射安鹏的联合诬陷。
现在仇人见面,分外眼红。一直以宽厚待人的王立业,此时也有些失控了。
他不屑的瞥了一眼苏正文,然后直接选择了无视。
之后,便用那满眼的嘲讽神色,看着黄瀚道:“黄公子既然是当今御史大人的长子,相比自然是手眼通天之人。这些时日,江宁流传的一首名为,江北亭怀古的词作,黄公子相比也听说了吧!”
王立业冷笑着看了表情有些闪烁的黄瀚后,转过头来对诸多江南雪子道:“各位学子说说,今晚黄公子的那首叫什么来着的诗,与这江北亭怀古比起来,如何?”
听闻王立业这般说辞后,诸多江南学子们也是纷纷点头,
人群里,有人赞同道:“的确是差了不少!”
“什么差不多,和人家那首词比起来,他黄瀚的这首诗,简直就是一坨狗屎!”
“连狗屎都不如!”
人群里,顿时变得吵吵杂杂。不和谐的声音越来越大。而台上,黄瀚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。
终于,他受不了众人齐齐的攻击。俊俏的脸上狰狞可怖、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,将手中的茶碗啪的一声帅在地上。
随着瓷碗破裂成无数纷飞的碎片,黄瀚气急败坏的对王立业大声道:“哈哈,你口口声声的说,那首词好。好啊,你如果能让这首词的作者出来,我黄某绝无二话,当场认输。”
这一句话说出来,江南学子们再次变哑巴。
吵杂的场面,又变的平静下来。
黄瀚嗤笑的看着一眼江南雪子,然后坐了下来,打开折扇轻摇两下,哈哈笑着说:“怕只怕,这个作者也是沽名钓誉之徒。花钱买的词作,故意出风头罢了!”
王立业却并无慌张之色,反而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、
他抱着胳膊,冷笑着对黄瀚道:“呵,我怕到时这位作者出现,你黄公子可真就是颜面扫地了!”
黄瀚眼里阴阴一笑,歪着头对王立业道:“哦?那你就把这位才子请出来,让黄某开开眼界啊!”
他以深信这个作者没有在现场,所以,依然是信心满怀的样子。
王立业哈哈大笑一声,随即突然转身朝着人群后面走去。在场的所有人的目光,都随着王立业的步伐而跟进。直到王立业走到位于最后的一张桌子前,神色恭敬的对一个身着青布旧珊衫的书生行礼,然后一脸诚挚的对那个书生说着话。
众人顿时傻眼。对视一眼,满是不解之色。
这人谁啊!
王立业情真意切,倒是诚恳之极。吕恒却大感头疼。他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,赶鸭子上架的王立业。心里满是无奈。
抬起头,正好对上了坐在主位上,对自己挤眉弄眼笑着的宁王爷。而张文山,则是捋着胡子,开心的哈哈大笑。
这两个老不正经!
吕恒心里哭笑不得。
这老头,真没义气。自己还以为他隐瞒了自己的身份,没想到搞得满城皆知。
怪不得刚刚那俩老头,一副老僧入定的样子,对面前的争吵不理不睬的。原来是早就合计好,算计自己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