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司衍看得很清楚，他是有怒意的，但当时那种情况，又很难谴责谁……更何况，动手的是沈修瑾。

被附身的萧老爷子是杀气腾腾冲着苏乔去的。

这一枪没有直接爆头，都算他沈修瑾手下留情……

“没事的！”眼看这兄弟俩之间气氛越来越不对劲，苏乔忙道，“邪煞附在萧老爷子身上的时间很长，一部分已经融进老爷子的身体里了，沈修瑾刚刚那一枪伤不到老爷子的！只要没打中头部，都是小事情！”

听了苏乔这话，萧司衍脸色才好看一些，他什么都没说，先把萧老爷子抱进房间。

苏乔正想跟，手腕被沈修瑾攥住，他抓得极紧。

“你呢？”沈修瑾面色不善，声线压得很低，极力想隐藏快失控的暴戾，“受伤没有？”

他赶来的时候，就看见一个不人不鬼的怪物扑向她，而她不躲不避，手里的剑作势就要在掌心深割一刀……跟不会痛一样！

沈修瑾当时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快冷透。

谁他妈教的？

这种自残一样的狗屁玄门术法！！

分明每次对付完这些鬼鬼祟祟的东西，她都冻得就快死了……用剑割自己的时候，就连眼睛都不眨！

“我没事的。”苏乔冲他笑笑，她说，“沈先生，除了你，我没有弱点。”

“……”沈修瑾沉默地盯着眼前笑颜温柔的人。

这话多动听，却不是情话，只是实话而已……

紧扣住她手腕的大手，缓缓松开。

沈修瑾说：“你进去吧，我抽根烟。”

目送苏乔的背影走进听雨楼，沈修瑾压抑的暴戾在眼底烧得极浓。

他点燃烟，狠吸了两口，尼古丁缓解了一部分体内的焦躁。

一支烟快抽完的时候，身后传来脚步声。

沈修瑾没回头。

萧司衍停在他身旁，他脱掉了外套，深蓝色衬衣跟男人身上沉静如海的气质很搭。

“苏小姐在里面替老爷子清楚体内残留的煞气。”

萧司衍看了沈修瑾一眼，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，跟雕塑一样完美无瑕也毫无感情。

“这次没事先通知你，就把苏小姐请过来，是我不对……”

他话没说完，沈修瑾一拳就砸了过来。

萧司衍还没站稳，衣领先被沈修瑾狠狠揪住，那双杀气腾腾的黑眸里盛满厉色。

“有需要的时候，就想让她替你们消灾！没需要的时候，你们萧家的隐私秘辛远比她的身世重要……萧司衍，你这算盘打得是真他妈响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