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,命令参战部队,立即进入牛心山右翼,按照原定计划展开,连夜修筑工事,所有的部队,务必做好伪装和隐蔽工作,所有防空部队,在牛心山一带空域,布置严密的防空火力,如果有一架日军飞机,进入伏击空域,我要追究责任,航空队全体,进入一级战备状态,”唐秋离命令到,已经是后半夜,外面静悄悄的,撤退的部队,已经在路上,自己也该走了,到牛心山区指挥对关东军南下部队的伏击战役。
其实,他心里还有一个隐隐的担忧,倘若关东军后续南下的部队,随后赶来怎么办?本来就是以少搏多,就算来一个师团的日军,自己也吃不消啊,撑破肚皮是小事儿,被打了反包围,一半的家底儿,就交待在这了,继武担心的有道理。
趁着夜色,几辆车关闭大灯,摸黑行驶一段时间之后,直到不能被日军到的地方,才打开车灯,雪亮的光柱中,一队队战士,肃然的疾跑而过,队列不见头尾,却听不见一点嘈杂的声音,一辆辆拖着大口径火炮的汽车,都关闭车灯,只能听见马达声,在夜色中向着牛心山方向疾驰。
没走多远,转过一个山脚,对面出现几个戴着袖标的军人,挥舞手中的小旗,拦住唐秋离的车队,一个少校几步跑过来,一把拉开车门,没等卫士问话,他压低嗓音,恶狠狠的说道:“找死啊?车辆行军一律不准开灯,你们没有接到兵团司令部的命令吗?那个部队的,报一下番号,拿出证件”
坐在前排座位,贴身保护的特别卫队分队长刚要发火,唐秋离捅了他一下,意识到了,整个行军队伍,只有自己的车队是开着明晃晃的大灯行军,犯了纪律,来,冯继武的保密工作很到位,也难为这些汽车兵了,正是最黑暗的时候,还那么井然有序,十几万人黑夜撤退,丝毫不乱。
这个少校打开手电筒,了一下证件,一愣,师部警卫大队特别卫队分队长,那是师长的贴身近卫啊,莫非师长就在这辆车上?探头过去,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,唐秋离早就把脸转过去,竖起风衣领子,遮住半边脸,在自己的部下面前违反夜间行军纪律,要是在照面儿,怪不好意思的。
虽然心里犯嘀咕,这位少校略微沉吟一下,还是记下了分队长的部队番号和姓名等,一副公事公办的架势,警告几句之后便放行了,前排的分队长嘴里嘟囔着,颇有些愤愤之意,身为师长的贴身近卫,到哪里不是备受瞩目和尊崇,那些少将旅长们见了,也打声招呼,却受到一个小少中校的训斥,况且,他自己就是中校军衔。
唐秋离略微一皱眉,却笑着说道:“怎么,心里不舒服了?”特卫分队长一吐舌头,听出了师长言语中的揶揄之意,却不敢再嘀咕,一路颠簸,在凌晨四点左右,抵达了牛心山指挥所,师部直属部队的所有旅长们,都在等待,听完汇报之后,很是满意,负责牛心山右翼埋伏的部队,已经全部准备就绪。
只有从六股河方向撤下来的部队,让唐秋离心焦不已,到目前为止,只有三个旅的部队,到达指定位置,其他的部队,还都在路上,慢,太慢了,眼就要天亮,还要构筑阵地,进行伪装,十几万部队,需要做的准备太多了,他命令到:“给六股河撤退部队发电报,凌晨五时整,必须全部进入牛心山左翼预设阵地,上午十时整,必须全部完成埋伏的各项准备工作”心疼也没有办法,时间太紧了。
旅长们都回到各自部队,参谋们也都下到部队,指挥部里,又只剩下唐秋离一个人,不知道为什么,自从梅婷和梅雪离开后,他时常感到一种孤独,也许是习惯了有梅家姐妹陪伴在身边的日子,还是身边没有了女人不习惯,梅雪离开不过两天时间,仿佛已经过了好久,姐妹俩也是,不知道来个电报,告诉自己,她们已经平安到达定边,惦记人的滋味不好受,他自嘲的摇摇头。
天色逐渐放亮,从六股河方向撤下来的部队,已经全部到达指定位置,正在紧张的修筑工事,迎着清凉的晨风,唐秋离登上牛心山主峰,崎岖的山路,两旁绿树青草,带着晶莹的露珠,打湿了他的裤脚,一条浅浅小溪,在山脚下蜿蜒流过,一阵沁人心脾的清凉,让他心神一振,略微昏涨的脑子,恢复清明。
俯瞰脚下,薄雾蒙蒙,一条大路蜿蜒伸展在群山之间,这就是自己选择的伏击战场,用来埋葬关东军之地,眺望绥中方向,云雾缭绕间,依稀听得见“隆隆”的炮声,心下一紧,冯继武和关东军交火了。
(未完待续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