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孩子,看着和寻常的孩子都不同。每天便是睡着了,嘴里还时不时得喊着娘。
按理来说,这是不应该的事才是。小小年纪的孩子,哪里有什么记性可言。
从三月至今,都三个多月过去了,按理早就该忘了。
可这孩子偏生还记得,哎!
赵氏这次也是跟着骆娇恙一起走的,她看香桃的情绪有些沮丧,又想着距离京城也没剩下几日的功夫,便伸手抱过她怀中的念安。
这孩子以往还会和人啊啊啊的说上几句话,可现在除了开口叫姨外,便是沉默不已,这让人想不心疼都难。
可谁也没办法,便是大小姐这个嫡亲外祖母也没则,眼下只盼能够快些到京城,让诗情多亲近亲近孩子。
不然在这样下去,她也不知道会如何。
等到念安到了赵氏的怀中后,突然她咦了一声,这让闭眸打算休息会儿的香桃,瞬间又睁开了眼睛。
“姨老夫人,怎么了?”
马车一旁闭眸休息中的骆娇恙,听到声音,也睁开了眼睛。
“怀瑾这孩子,身子有些不爽利,脑门有些热。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,你们摸摸看。”
骆娇恙听到这话,瞬间吓得清醒过来。
“我看看!”
当初是她坚持不让怀瑾跟着去京城的,现在又不得不去,且还这样赶路。
要是怀瑾有个万一,她万死难咎。
怕是诗情那孩子,得恨死她这个做娘的。
本身还在还婴孩时,就体弱多病,要是有个不好,都得夭折。
怀瑾这孩子有多珍贵,只要是大楚的人知道皇室中有这么一号人在的话,都得知道。
可若是这孩子因她的缘故的话,那她就是大楚的罪人。
当骆娇恙的手覆上怀瑾的额头时,她心跳微微加速。
好似脑门子有些偏热,不过这到底是外头太热的缘故,还是真的生病了?
香桃在骆娇恙将手伸回后,便将念安再次抱了过来。
她直接用直接的额头去轻碰他的额头。
“是有些热,该怎么办?先前的那些药丸都用完了,这里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的……”
香桃说这话时,都快哭了。
小安爷,你可千万不能有事,也绝对不能有事。
不然诗情姐知道,只怕那会伤心死。
“水,水壶中还有水。”
骆娇恙说着,将自己的绣帕打湿,随即放在小念安的额头上。又让香桃将小念安的衣服换成小肚兜,之后用扇子给他扇着。
她也不知道这样顶不顶事,但眼下只能这样。
看着念安那小脸比她初次见到时,还要小上几分时,心下越发的自责。
这一切,都是她害得。待到了京城,诗情那孩子怕是会因此怨怪她。
可不管怎么样,这孩子绝对不能有事。
想到这,她掀起车帘,对外头正在赶马车的青木道:“怀瑾那孩子身子不适,青木你与他们说说,寻个地方住两日,待怀瑾身子好些后在上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