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,从回京城后,她一次都没提过要去骆府的事。
雪芝听到阮老太这话,面色一暗,道:“我都没去拜访过,你怎么知道人家不愿与我有交集?说不定人家有送帖子过来,只是苏姨娘拦着,不想我与外祖家那边有关联罢了。我堂堂一个侯府的嫡女,说起来也是骆家女,他们有这个一个外甥女,岂能不高兴?”
阮老太听到她这话,不敢置信地望着她,之后更是气得浑身发抖,伸手指着雪芝怒骂道:“你以为你是谁,还真把自己当做情儿了不成?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,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。真以为自己身上插了两根雀毛,就真的是枝头上的麻雀了?”
她说到最后,气极了索性伸手狂打靠坐在床上的雪芝。
她今天就是要打一打这被她宠得不成样的死丫头,看看能不能将她打醒。
在这样下去,怕是不仅把她自己折腾死,还要连累杨家村的人和春燕他们。
这京城啊,水向来深,岂是她一个丫头片子能搅浑的?
现在情儿的那个未婚夫婿估计还有事忙,没空搭理这死丫头。
怕是等人家抽出时间后,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。
她不老老实实的在这待着,居然还敢顶着情儿的名义,想作天作地,是不是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?
雪芝第一次被阮老太如此殴打谩骂,她觉得自己做的没什么错,为什么她奶奶要这样说她?
她不过是想日子过得好一点,不过是不想看人脸色,不过是想让自己过得如意一些,有错吗?
还有什么叫身上插了两根雀毛把自己当麻雀,难道她不是吗?
姐姐不过是与她不是一个娘的肚子出来而已,但从小一起生活长大的,她就哪里不如姐姐了?
除了年纪小了几岁外,有什么区别?
雪芝越想越气,无神的眼眸朝着阮老太看去,而双手更是恶狠狠地将扑在自己身上偶尔的阮老太,使劲推开。
“我还是不是你孙女了,有你这么做奶奶的吗?我不是姐姐是谁,我现在可是叫丁诗情。哦,当初我说要来的时候,你同意了,现在又这个不行,那个不行,还念叨着姐姐。你要真是对姐姐好,就别为了我,那样对姐姐啊?怎么,现在觉得姐姐好了,想给姐姐留着这个身份了?呵呵,别虚伪了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嘴脸,才是最恶心人的。”
她说到这,还怕不够解恨似得,将旧账翻出来:“想当初,我偷换了姐姐的女户,还偷了地契和银钱,污蔑姐姐是逃奴,更是告诉所有的人,姐姐是个不洁的人。这事,放在谁那,在当时的情况下,我不说难逃一死,那牢狱之灾至少也跑不掉。可你呢,就是因为你,打着为姐姐好的名义,在她的身边,吃她的,穿她的,用她的,最后求她饶了我。”
阮老太闻言整个人瘫坐在地上,泪流满面,狂摇头,张嘴想反驳,却不知该如何开口。
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事实,她就是这样做的。
可她也是为了这死丫头啊,她怎么不仅不知感激,现在反倒用这来说她?
她到底上辈子造了什么孽,怎么会纵容出这么一个孽障来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