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则他对前去洪武国的一切都是未知的,于他来说,自然傍身的银钱是越多越好。
“娘,那是在乡下,加上他们有田地,这一切吃穿什么的,都是田里赚来的。吃的粮食和菜,是地里产的。油盐之类的,是养的鸡猪什么的换来的,所以用不了太多。但我从这里回阮家坑,这一路上的吃喝嚼用,还有住,哪个不是要钱?再则,便是租车回去,也得要几十两,别说旁的。还有,也不是现在就能走,咱还要先将路引给办好,不然路过其他府城什么,人家检查时,我要是没有,得被抓起来……”
阮老太一时心急,倒也没想太多。闻言一怔,随即叹息一声:“是我心急了,那你先歇下,我这就托人给你办路引去。”
阮老太说着,又急急忙忙往外走。
“娘,记得多给点钱。想来娘你也知道,穷家富路,何况你儿子我要去的是洪武国。那里可不比咱们大楚,说不定花销要更多。娘你也不希望,我还没到那的京城,盘缠就用完了,最后只能在那边打工赚钱在去京城吧?”
颜春生说到后来,已经隐隐有了威胁的意思在。
话里话外的意思,要是银子不够多,到时候耽搁了时间,那便不是他的事了,毕竟他能从这边到那,已经是尽了力的。
阮老太闻言,脚步一顿,片刻后又疾步往下走去。
待出了大门,心情极为沉重。
这就是她养的好儿子啊,眼下这情况,他居然反倒还威胁起她来了。
要是没了芝芝,她以后还有什么指望?
哎,要是情儿在,那就好了,她是个孝顺的孩子。
阮老太匆匆回了镇国侯府,就在望湘园碰上了从里头走出来的丁北瑜,便忙低头避到一旁。
丁北瑜见到她,本身要走地步伐一顿,目光紧紧盯着她道:“你不在大小姐身边照顾,去哪里了?”
阮老太让他盯着头皮发麻,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。
听他话里责怪的意思,便吓得双腿不一软,匍匐地跪在地上,声带颤抖道:“回、侯爷话,老奴,是出去找大夫。”
丁北瑜目光紧紧盯着她,也不叫她起来,继续道:“哦?那可是找到了?”
“没有!”
“没有?”
丁北瑜总觉得这个老妇人没说说话,便目光不善地盯着她。
阮老太听到他不悦的声音,心间一颤,浑身更是瑟瑟发抖,但还是咬着牙道:“老奴听闻前段时日,有神医在江府出没,便想出去碰碰运气,看看能不能将人找到。”
丁北瑜听这话,这才收回自己刻意散发出来的威压,冷冷地看了一眼阮老太,不发一语,抬步就走。
等到人走远了,阮老太这才从地上站起来,擦了擦额头上吓出来的冷汗,抬脚踏进院中。
雪芝早就醒了,虽说她身子虚弱,体力不支,但脑子还是活泛的。
她清楚,自己要是已经清醒,且看不见的话,那丁北瑜会有什么反应,故而一直闭眸焦急等到她奶奶的归来。
等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,她睁开双眼。
四周依旧一片漆黑,她什么都看不见,只能侧耳听着周遭的动静。
“芝芝,你醒来了?”
看到雪芝醒来,周围也没什么人,阮老太这才松了一口气,慌忙上前握住她的双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