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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两百七十五章 金童玉女闯江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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店小二说,若是就姜太公一人做了这个梦也就罢了,结果许多人都同时做了这个梦,姜老太公就没有办法了。

梁山听到这心中一动,同时托梦,还真有可能是龙王,也有可能是其他妖兽。

妖蛮山开了禁俗令,一些适应力比较强的妖兽已经开始进入人类世界,或许跟这个有关,但也不能确定。

正想着,梁山就听到客栈外响起一记清脆的冷哼声,转过头去,就看到一男一女两个娃娃,眼睛一亮,心中一赞:好一对粉啄玉雕的金童玉女。

两个人大概也就六、七岁年纪,容貌俊俏,气质不凡,不过装扮都有些夸张。

男童是一身道服,头上居然戴着道冠。这点就奇怪,这么小的年纪就加冠?而且明显显大,倒是像偷得家中大人的,故意扮作大人模样。

道服也绝不同寻常的道服,居然印有一副图画,梁山仔细一看,大大小小的分明都是五岳真形图。

道门中道士行走山川江湖,身配五岳真形图,经行山川,百神群灵亲迎,属于护身符之类,但是多藏于内,像小道士这般一身道服都是印满五岳真形图实在是少见。

道服散发出淡淡的辉光,显然还是一件法器。

发出冷哼的就是男童。

“许贤,他们要把那两个小孩烧死吗?”女童开口说话,奶声奶气的,十分动听。

女童的装束更夸张,赫然是一身吉服,分明是个小新娘子,好象是刚刚从婚礼现场逃出来一般。

逃跑新娘?梁山眼睛有些瞪大,这两个是何等怪异的组合。

无论如何,这两个小家伙太古怪了,好在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被祭祀的队伍吸引了。

“两位客官,那倒不会。九龙庙里有一座九龙井,据说那里通着龙宫……”店小二最擅察言观色,自然看出这两个童子不凡来。

梁山就见那叫许贤的男童勃然变色,怒声道:“那就是淹死他们,张静楚,这事我们要管!”

张静初?梁山再看过去,这粉嘟嘟的女娃确实可爱,一看就是个美人胎子,更难得的是,根骨十分的不错,让人有上前摸一把的冲动,许贤就要差上许多。

张静楚娇嗔:“你想管,哼,可是怎么管?”

许贤抓耳挠腮了一通,然后掷地有声道:“反正我不管,我太祖许真君擒孽龙,镇水患的,到我这不能弱了名声,不能不管!”

“哎呀,这位小道士可是许真君的后人?”店小二立刻神色肃然。

梁山心中一动,许真君,想起来了,江西一带崇奉许真君,就是由那小道士口中所说的“擒孽龙,镇水患”而来,后来江西人遍布全国各地,以修万寿宫祭祀许真君来团结乡人。

阮玲,梁山想起来了,终于想起前考古女友的名字,禁不住一拍额头。

“大叔,你为什么自己打自己?”张静楚一双妙目望过来,好奇道。

梁山嘴巴半张,不知道说什么,总不能告诉她终于想起前女友的名字。前女友太多了,一个月的恋情,说出去会让人觉得你这个人很操蛋。

阮玲就来自江西,但并非江西籍人。其父辈原居住越南之类的国家,后因为那边战乱不断,作为华侨就回来了。他们一家,以及同样背景的人都被政府安置在华侨农场里。阮玲在农场长大,大学读得是历史专业,硕士博士读得是考古专业,其中一学位论文就是写许真君的。

“哦,我只是想起一位故人来。”梁山讪讪一笑。

张静楚小姑娘上下打量梁山一眼,目露警惕之色,转而对许贤道:“你想怎么管?”

许贤面色通红,憋了半天,道:“我听你的。”

“你啊你,还整天说自己厉害哩。”

“这位小哥可是西山许家营的人?”梁山问道。

许贤闻声抬头,胸脯一挺,道:“正是。”挺完后,面色却是一红。

梁山记得阮玲曾经跟他说过,许真君世人又称许旌阳,做过官带过兵,修过道。旌阳就是四川的德阳,许真君在那当官十年,辞职不干之后回到江西洪州西山,当时好多人不肯,后来很多人跟着许真君一起落户西山,遂成了许家营,原来的姓也都弃了,改为许姓。

梁山一看这小娃娃不好意思,就知道这小娃娃未必是许真人嫡出,很有可能是旁姓后改的。

而据前女友阮玲的描述,许真君的信仰是经历由人到神话的过程的,这个时代离许真君去世并不长,信仰应该还未建立起来。

至于所谓擒孽龙之事,阮玲的论文中自然要驳斥一番,否则不够唯物主义,表示许真君只是个善于治理水患的水利专家而言,由其功德所在,人们口口传颂,遂而神话。

梁山后来也问过阮玲,那你到底信不信,梁山记得她当时神秘地一笑,说道:“我当然信了,因为我见过龙。”

阮玲的这种神叨叨的言论,梁山当然不信。

“大叔有什么指教?”张静楚问道。

还是女娃子靠谱,梁山心道,当下笑道:“小道士去求雨啊,若是现在下雨了,自然就不需要把人扔井了。”

许贤一拍头,道:“对啊,我怎么没想到。”说着,转身就跑。

“啊喂!”张静楚连忙走身后追,一边追一边小手招呼,喊道,“你这人怎么回事?你会不会求雨。”

“我刚刚学了求雨术,即使我不会,不还有你这个张天师的女儿吗?”许贤一蹦多高。

张天师的女儿?梁山心道,这来头有些大,那应是来自龙虎山。

梁山却不知道,天下道门派系良多,无论是天师道还是净明派,这个时节都声明不显。五十年前,更因南方天师道信众发动起义,被剿灭后更是长时间不振,此刻正是道门贤德重振道纲,退出政权之争,以适合世需,雄风再振那也是几十年后的光景。

而北方,佛门再遭大难,道门虽独善,其发展却也受限制。梁山对历史不精,所学也是应付女友考察,因而知道得不过是一鳞半爪。与阮玲相处也就三个月,若是相处一年甚至三年,梁山相信自己会更有见识。

梁山摇头苦笑一声,出了客栈。两个小家伙跑得倒是快,一溜烟却是没影了。

这时,彭泽县西门却是大开,更多民众涌了出来。梁山夹杂在这些人之众,却是听到另外一番议论。

“那姜老太公也够心狠的。”

“谁说不是?”

“那有什么办法?也是奇怪了,别人也都做了这个梦,传扬开去,一地生死,他却顾着自家儿孙的性命,一世英名可就毁了。”

“我呸!若是老汉我,谁要动我的孙子孙女,我就跟他拼命。”

“说的对,要一世的好名声干什么?还不是荫庇子孙后代。子孙后代都没有了,这姜老太公,着实是不通情理。”

梁山心中暗道,那老头若是听到这番言论,恐怕会吐血而亡。

与那些祭祀队伍相比,这后边涌出的,心中信念恐怕就没有那么坚定。

“子不语怪力乱神!”一位儒生朗声道:“乡下愚民,尽弄这些东西,愚昧无知。我儒家圣贤董仲舒早言天人感应,县令昏庸,乡绅无仁,百姓失德,天旱,天谴之,孔子早有云:邦大旱,毋乃失诸刑与德乎?”

哗啦一下,周围的民众一下远离这儒生,怒目相对。

梁山心道,这儒生所说未必没有道理,民风淳善,天佑而风调雨顺,彭泽如此怪天象未必没有这方面的原因,只是这儒生说话高高在上,一杆子把在朝、在野、在乡间的全部都打翻了,试问,谁愿意听这样的话?

“愚不可及!”儒生拂袖而去。

“听说那龙井有百丈多深,那两个娃娃推进去,啧啧……”儒生走了,众人又活跃起来。

“据说那龙井冰冷刺骨,里面寒冰无数,昔日有人以为有宝,夜探,结果冻成病人再没上来。”

“吴癞子,再没上来你又怎么知道?又在这扯鬼话咯。”

吴癞子讪讪一笑,道:“你若不信,下去看看就知道。”

下去看看?梁山心中一动,给自己打了个隐身符,消失不见。“哇……”以前有人惊呼道,“起风了!起风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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