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对几十个人的围堵,陆时波有保安护着也倍觉压力甚大,摆摆手示意大家散开,随后单单面对较为年轻的小侯,一副吃定的架势,“刚才你说过一切按规章制度办事,对吧?你们跟公司都是有合同的,合约里条款写的很清楚,你们无权私自增减价格……”
“每年过年都是这个价,这几天大家没休息,想多赚点辛苦钱而已,人家工厂、单位的上班还有三倍的工资呢,我们涨到十块钱不应该吗?再说,我们初十就会把价格调回去,根本什么都不影响。”
“小侯是吧?总喜欢跟人闹矛盾的年轻人?我记得你!还有你老谢,这么点事,你可不应该跟年轻人一起瞎胡闹吧?”
“陆总,我不是跟年轻人胡闹,只是公司一开口就要罚款一千块钱,这可不是小数目,我们还要养家糊口,你可不能这么办事呀。”谢广珅年纪稍长,不像小侯一般冲动,但耿直的性格也不会说些软话。
“可不是嘛,陆总,你不能说罚就罚啊?”
“陆总,就算是我们做的不对,你也得给我们改的机会吧?”
“对对,我们马上就把价格改回去,不罚款了行吗?”
“实在不行我们把这几天额外赚的交罚款,我还得留钱给孩子教学呢。”
大家你一言我一语,场面再度变得混乱,有几人越说越激动,越说声音越大,甚至又往陆时波的位置靠近。
“大家早有这态度就好了嘛,认缴罚款,把价格恢复原样,多简单的事。”
陆时波突然一改之前的严肃,上前拍了拍小侯和谢广珅的肩膀,“哈哈,咱都没必要激动,咱们在同一家公司,有共同的利益纠葛,应该荣辱与共才对,我也希望你们能赚更多的钱,那样咱们公司不就越来越好了嘛。”
“你别说那么多废话,绕来绕去还不是要我们交罚款?事先说明啊,他们谁愿意交谁交,爱交多少交多少,罚款跟我没关系,我不交。”
小侯厌恶的看了看身后欲要妥协交罚款的几个人,不屑的白了一眼,他是替自己出头不假,但他想着若能让陆时波同意取消罚款,还不是大家都可以获利。
可他没搞明白,大家没出车,全都跑来公司,不就是想找陆总讨个说法吗?怎么到现在这个关键时候了,居然还会有人同意交罚款,是傻了吗?如果愿意交罚款,那老老实实交了钱继续出车不就得了,来这浪费个狗屁时间?
“别人都交,你不交?小侯,男子汉大丈夫,说到做到,你刚才可是口口声声说按照规章制度办事,不会跟个娘们似的翻脸就言而不信吧?合约里可是写的清清楚楚,私自更开运营价格,罚款一千到一万元,我只是给你们选了个最低档的一千元,对你们还不够意思吗?做人呀,不能太过分。”
陆时波也不生气,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小侯,从身后一个保安手里拿过往常公司跟出租车司机签的合同,翻到用红笔标记的重点位置,指点着递到小侯面前,也是等于递到了谢广珅面前。
“什么一千一万的,我咋不记得签合约的时候有这一条?不会是你们后添上的霸王条款吧?”
有红笔重点标记,小侯自然轻而易举看的明白,原本笃定不惧的气势急转直下,尤其是看到罚款的封顶上限是一万元的时候,更是喉咙一紧,忍不住咽了咽唾沫,一万块啊,如果公司真的罚款一万块,几个月才能赚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