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克阳陪笑跟申大鹏称兄道弟,在桌子下面却狠狠踢了贾琼一脚,趁贾琼俯身揉脚的工夫,他也低头捂着嘴小声嘀咕道:“你特么闭嘴,他是副县长的儿子。”
“滚犊子,什么副县长的儿子,还高官的孙子……呢,呃,咳咳……”
贾琼随口喝出骂骂咧咧的脏话,一抬头正巧看到邹克阳没有半点玩闹的表情,再贴着桌子偷瞄了一眼嬉笑的申大鹏,顿时发现事情有些古怪。
他仗着家里条件不错,平常是自大一些,但还远没到白痴的地步,看着陈宁、苏酥、申大鹏淡然的表情,再看看邹克阳不停的使眼色,赶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,“我上洗手间,阳阳,你知道在哪不?带我去……”
邹克阳几乎是被贾琼拎着衣服拽出去的,出门一路奔着楼梯口快步疾驰,在楼梯下了几步台阶,邹克阳才挣脱不舒服的拖拽姿势,“行了,跑到够远了,该说的都说了,该做的也都做了,你还能躲到哪去?”
“我靠,阳阳,那家伙到底什么来路?副县长的儿子?哪个副县长?”贾琼踮脚从楼梯栏杆空隙偷瞥包间门,注意着申大鹏有没有跟出来。
“还有哪个副县长姓申?兼着公安局长位置的申海涛呗。”
“申海涛?鹏湖实业、澎湖控股老板刘凤霞的姐夫?申大鹏……那个全国文科状元?我擦,我说着名字听着熟悉呢,之前跟我爸的合作伙伴吃饭,听开发区主任提起过,这小子家里那么厉害,怎么跟苏酥扯上关系了?”
贾琼突然有些慌了神,一个全国文科状元他可以不在乎,学习再好,只要不自主创业,以后也脱离不了给别人打工的命运。
但申大鹏可不是普通的好学生,听同龄的朋友说过,申大鹏可是把原来县里的地头蛇朱家兄弟都给铲平了,别管是靠着副县长的爹,还是企业老板的小姨,反正申大鹏在青树县是同龄人当中没人敢惹的。
一想到申大鹏刚才说要收购自己家的公司,贾琼背后突然阵阵发汗,当初朱家的松白大厦,申大鹏他小姨说买就买了,国企的罐头厂说收购就收购了,甚至连烂尾的工业园区和高新科技园的工程都敢接手,他们家还有什么不敢买的?
“阳阳,阳阳……刚才申大鹏说要收购我家的公司,你听到了吗?你听他说话的语气,你觉得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?
你说……他会不会跟他爸说,把我家的公司给拉到招商引资的黑名单?或者不让县里给我家公司的投资项目贷款?
要是没有县里的贷款,我们家的厂房今年就盖不完了,到时候没钱上生产线的设备,我家签的明年的合同全都要毁约赔款的。”
贾琼家里条件确实不错,他的年纪也确实比申大鹏大,阅历也要比苏酥和陈宁那种没出校园的小丫头更深,但他也就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而已,遇事不慌不忙、不急不躁,根本就不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特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