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，我知道你瞧不上我，刚才我从你眼神就看得出来。人跟人是不同的，有的人杀人杀多了就不怕死了，我以前也是如此。”

“那为何会变？”

“因为我有自己的家庭，我现在不是光棍一个，我活着不是为了我一个人。我要考虑我的妻子，考虑我的儿女。我活着，他们不会受到欺凌，我死了他们如何活下去，那就是我要担心的了。”

“我不怕死，可是我怕死了之后，我的妻儿会怎样！”

看着栓子，男子直视着他继续说道。

“我知道我这般说，你会觉得我是在狡辩，什么时候你真正处在我的位置上了，面对无法抉择的危机的时候，你就会明白我的感受了。”

“年纪越大越怕死，很多人并不是自己怕死。而是怕自己那份责任，那份担子没有人能够承担，你明白吗？”

此刻，杨兴眼神有些发红。

他这一番话算是人之将死的善言了。

诚然他不像自己所说的真的一点都不怕死，可是死对于他而言或许畏惧的也仅仅只是临死前的那一刹那而已。

他真正怕的是自己死去之后，妻子被人睡，儿女被人欺负。

“你跟我说这些，也不能改变什么。你做了太多的孽，杀了太多的人。如果放了你，其实就是对于这些人的不公，不是吗？”

瞅着杨兴，“你的生死权不掌握在我的手上，如果你真不想死，说动洛子哥才行。”

淡漠的对着后者言语了几声，栓子心中一阵烦躁。

他虽然很容易分辨的出是非分明，好与坏，正义与邪恶，可是当这些东西归结到现实之中，牵扯到彼此家人的时候，该如何去做，他却是不清楚。

有些烦躁的偏过头去，栓子点了一支烟深深的吸了一口。

这边，杨洛瞅了瞅他也没多说什么。

“我不是阎罗王，也不是刽子手，杀人只是手段，不是我的目的。如果黄守仁的事情能够办妥，我会试着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
“你……你不是杀我？”

突然的转折让杨兴有些没反应过来，本来黯然的神色瞬间又光亮了许多。

“我要杀你，可是没说现在杀，以后的某个时候，如果你做的不够好，我都会取你性命。”

“什么意思？”

“意思是以后你要替我做事！不过不是在国内，而是国外。从今往后，如你所言，你不能踏入国内土地一步，如果你做到这一点，我放你生路，你做不到，我可以就地解决了你。”

“我给你一分钟时间考虑。”

看着杨兴，杨洛淡淡的说道，他知道对方牵绊的东西很多，自己提出的这个根本不算过分的条件，他不太可能拒绝。

果然，杨兴也没有让杨洛等待太久。

“不用考虑了，我答应你的条件，从今往后不踏入华夏！”

“不过，我想知道你要让我做什么？”

“我要你去南洋，搜集有关养蛊人的情报！”

“养蛊人？我……我怎么从未听说过有这一类人存在？”

杨兴眉头一皱，他以前也曾经在南洋地区活动过，也听说有关降头师的一些传说。

可是真正去探寻的时候，才发现更多的都是犹如华夏民间宗教信仰的一种传承罢了，并无什么奇特之处。

至于养蛊人，他也听说过蛊虫，却从未见过养蛊人。

“你不知道也是正常，这些人游离在世俗之外，很难被人发现。再加上大部分知道他们的人，都被他们杀掉了，知道的自然更少。”

“这么说来，这也不是一个什么好职业，有可能九死一生了?”

杨兴不免苦笑了一声，他就知道这一跳活路也并非那么容易就赚取来的。

很显然，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城府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。

“我现在有些怀疑答应你的条件是对是错了。”

苦涩的一笑，杨兴继续说道。

“说吧，具体让我做什么？”

“我没让你送死，也没让你个养蛊人进行接触，以你的层次，只要你稍微有些一动，一旦被养蛊人发现，莫说是你，就连你的家人也不能幸免。”

“我这个人看人出牌，你不是我最大的那一张牌，自然也不用去起最重要的作用。”

“我只要你平日里多多观察，暗地里搜集一些有关养蛊人在南洋活动的路线和地点的情报。”

“我需要的时候，你提供给我一些有用的情报。如果我去南洋，你替我安排一些行程，这样便可。”

至于接触养蛊人的事情，我会找人去做。”

“如果你做的足够好，我会找机会给你弄特赦权，你可以会华夏居住。”

“就这么简单?”

杨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“怎么，你还增加一些难度？”

“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
“给你增加难度，你也未必能够帮上忙，人要量力而行，就想刚才你跟栓子比试一样，你不可能是他的对手。”

“好了，废话我也不跟你多说了，带我去见黄守仁，我要亲自跟他谈谈。”

“现在去？”

“现在去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