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娟把她带来的全副金针放在手边的高脚凳子上,再次打量了一眼,一切全部妥当,她点了点头轻轻吩咐道:“那刘老,师兄,飞扬,你们先去外面等着吧!”全身通脉,施针的时候需要褪掉刘彦歆的全身衣服,邓百草和刘老秦飞扬三个人,就不便留在这里。
“一切就拜托你了,小杨!”刘老情真意切的嘱咐了文娟一句,而后再次深深的看向刘彦歆一眼,深切的道:“彦歆,爷爷相信你一定能够度过这个难关,爷爷在外面等着你!”
交代完之后,刘老不再犹豫,直接和邓白草秦飞扬转身出了刘彦歆的房门,合好门后,室内就只剩下文娟和刘彦歆两个人。
“我们开始,信我,也信你自己,我们一起加油!”文娟把刘彦歆抱到汗蒸笼上,衣服褪去,在让汗蒸药气打开刘彦歆的毛孔,促进她的血液循环的时候,文娟顺便把提前拿出来的金针再次消毒处理,要用的药液提前放好,等到刘彦歆肤色变动微微红润,代表着药蒸汽已经打开了刘彦歆的毛孔,文娟金针蘸着药液,开始行针。从头部,一针一针往下,一针比一针险要,也一针比一针给刘彦歆带来的感觉压力越大。
疼痛感从最开始轻微到疼痛逼人的积累,怕刘彦歆咬坏了自己的牙齿,文娟提前准备的软木塞派上了用场,那种沉闷的痛,被软木塞堵着,只剩下轻微的闷哼,刘彦歆却是倔强的全力忍着,不动,不摇,她一针一针的数着文娟给她下针,她安慰着自己,又少了一针,她一定要挺过去,一定没问题的,爷爷还在等着她康复呢····
在室内一针一针推进的时候,外面等候的三人也都紧盯着刘彦歆房间的方向,等着里面的结束,这会儿真得是谁都没时间,没心思关注其他,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。哪怕,他们知道,房内施针的进度,不是个小工程,一时半会儿出不了结果,他们也不舍得移开视线。
终于,靠近上午的时候,持续了将近四五个小时的施针终于要接近尾声,文娟给近乎筋疲力尽,疼得神智昏沉却已经还在勉励支持,遵守文娟的要求保持清醒的刘彦歆,佩服的宽慰道:“彦歆,最后一针,也是爆发的时候,坚持,黎明前的黑暗了!”
“啊!”随着文娟的安抚宽慰,文娟手下不停,扎下最后一阵,一阵震慑神魂的剧痛似乎是累积的爆发,但随之之后,瘀血自文娟保留的空心金针流出,暗红近乎于黑色的色泽,显示着它们的积郁深厚。
“好了,彦歆,你很棒,撑过来最难的时候了!”通则不通,痛则不通,这一次的大工程过后,打通了刘彦歆全身血气运行的主通道,日后调养和通络并行,因为有这一次受苦受罪打通经络的底子在,就是一个温养和扩建的工程,无需再像这一次穿墙凿山一样艰难。
文娟撤回金针,给筋疲力尽的刘彦歆裹好睡袍,抱到床上,盖好薄被。刘彦歆早在文娟说好了的瞬间,连心中想要说一声谢谢的空档都没有精力,那一口坚持的心劲儿一松,就彻底进入休眠的状态,任文娟做最后的处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