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住民也渐渐搬离了这里,不会有部队关注这里,十几年,二三十年的,道路都已经被树木拱起,长成了成片的森林,外界,看不出来远处大山里曾经还有战略城市。
而早年的战略城市,大多在山窝里,不利于发展,物资输送线路漫长,所以,这也算时代淘汰的产物。
但里面是不是有居民,这会谁也不知道,身后的地窨子里不就有人住吗?虽然是个老人,也许还是个已经走不动,不愿意离开,在这等死的老人。
对方距离超过了两千米,但也就是两公里而已,看到了身影,两天的追击也就落幕了。
封朗一路领跑,速度达到了极限。
但他没有选择狙击。
两公里,对于他来说还不是极限,但他根本没机会击中一个感知敏锐的高手。
子弹飞行再快,就算一秒突破一千米,两千米也要两秒,这个时间,足够高手感觉到危险,并做出反应的了。
而且重狙的枪声太过于响了,他的重狙在灰度身上背着呢,灰度除了自己的突击步枪AK74M和微声狙击枪,SVD的升级版,还背着封朗的重狙。
所以,封朗放弃了狙击,这里,也不允许他有足够的时间来计算对方躲避的方向,预判射击,这里,就要迅速结束战斗,避免被这个国家的武力发现。
他们,是不可以被看到的。他们,在越过江面的一刻,就已经再没有了个人信息,他们,不能给国家带来麻烦。
前面,的确就是影子。
这会他连伏击的勇气都没有了,狂奔中就跟丧家犬一样。
他左手已经冻伤,本就少了根中指,手掌边缘的手背位置已经开始肿起,并裂口了。
封朗看到的那块撕碎的破衬衣正是他擦拭流淌的浓水的,脚,这会几个指头也奇痒无比,有了肿胀的感觉。
这让他失去了埋伏搏杀的勇气,之前虽然被子弹击中后背导致吐血,肋骨还断了一根,但战斗力也不是这会可以比拟的,那会都无法战胜对方,这会,他更不奢望了。
时运不济!让你再活两天!
影子狂奔中连头都不回,心里恨恨的琢磨着,琢磨着怎么报复封家,干掉封家的所有人。
他已经是丧家犬了,没了,啥都没了。
但这会,他不会拼命,因为那没意义,就是送死。
飞奔中嚼着难吃的咸肉,手里还攥着半瓶子土造的烈酒。
那个破烂的房子里他没有找到太多的东西,但好歹换下了湿透,已经冻硬的军用棉靴,换下了裤腿都冻住的棉裤,穿上了老人房间里破烂的衣裤。
最关键的是他有了一包的土豆干,就跟地瓜干差不多的东西,只不过是熟透的,老人当零食的土豆片和咸肉。
他包里还有武器,有手雷,有炸弹,他还有后背的雁翎刀!
可这些,都没有让他有丁点回头一战的勇气,他已经没了战胜身后强敌的自信和勇气。
飞奔中,费力的将嘴里的咸肉吞了下去,灌了一口酒,盖上瓶盖收起,加快了飞奔的速度。
他感觉得到强敌的气息,那是他永远无法忘记的气息。
一追一逃,在灌木和没有倒伏,一米多高的蒿子杆丛林里,他们迅速接近了看着还算整齐的楼房,距离不超过一公里了,就要进入城区。
城市,死气沉沉,不但有狼的足迹,还有没来得及寻找猫冬地方的黑熊的足迹。那些山鸡野兔的痕迹,在空旷,杂草遍地的城市里比比皆是,这里,已经是动物的居所,没有人气了。
但很多楼房玻璃还在,水泥建筑也保持着完好,没有破败倒塌的。
封朗此时已经拉近了一公里,也就是距离影子最多千米了。
但狙击更不可能了,这里杂草灌木遍地,根本没机会锁定目标,连背影都看不到。
飞奔中,封朗心里隐隐的升起不安,似乎,前方有危险存在。
“小心脚底,保持频道清洁。”封朗飞奔中再次重复命令。
此时,狐狸他们一组已经被拉下了百米开外,一路奋力追赶,依旧难以追上前面的四人,实力的差距,在这一刻凸显无疑,起码体力上,他们要差一些。
在几个倒塌的破房子中间一穿而过,封朗这一刻浑身紧绷。
他知道,就算紧咬住了影子,对方也会垂死挣扎的,而这里环境复杂,便于对方伏击或者留下陷阱。
可就在他追踪足迹进入了城市街道,在被积雪压趴下,贴地的杂草上奔跑的一刻,一种被凶兽盯上的感觉让他极为的不舒服。
有接应?
这是他最直接的感受。
这种感觉不是别的,是狙击手才能带来的紧张。
“附近有狙击手!”封朗用通用语小声提醒了下,放慢了脚步,跟着足迹绕向一栋楼的背后。
可就在这时,一阵强烈的心悸猛地袭来,他头皮发炸中一个斜扑就扑到了杂草遍地的墙根。
纳兰朴树动作不慢,几乎同时做出了反应,连哈日图和战狼也先后扑倒,翻滚中咻的一声尖啸,一枚子弹穿过了他们留下的虚影,嘭的击打在身后的建筑上。紧跟着,噗噗的声音里,一拼弹雨罩向了他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