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宛如厉声尖叫起来,想往门外跑,可是门突然“啪”一声关上了。慕宛如撕着门边,怎么推也推不开,她瘫坐在地上不断往后缩,声音绝望而凄厉,“爹,爹爹,”
“轰隆隆”一声雷,窗外下起了瓢泼大雨,豆大的雨点打着窗棂,烛火跳了跳,竟然熄灭了。一道闪电再次划过黑慕,映出那若有若无的人影。帷幔后,他直勾勾的盯着慕宛如。
慕宛如尖声大叫着抱着头,语无伦次道:“你别来找我,你别来找我,我不是故意要害你的,如果你在,闵氏那个贱人就不让我回去,我也是没办法,我想了很多种办法,最后想到砒霜最没有痛苦,才想到……”仿佛想起什么来,慕宛如突然抬起脸,哭道:“你和我娘不也是希望我过上好日子吗?我现在还得看闵氏那贱人和慕紫清的脸色,放心,等以后我嫁给了慕承熙,成了慕府的女主人,我会将你和娘的尸骨重新葬在一起,让你们在黄泉下团聚,现在你不要再吓我了,好吗?我明天会给你多烧,多烧些纸钱,你赶快走吧……”
屋中久久没了动静,慕宛如抬起头,周遭突然亮了起来,“啪啪啪”三次击掌声突兀的响了起来。一个清亮的女声朗声道:“好一出计谋,好狠毒的女儿!”
这时,帷幔中的“人影”扯开白纱,三步并作二步跨到慕宛如面前,一把揪起了她,又一把推倒。
慕宛如被突如其来的一幕惊的不知所措,她抬眼哀哀唤了声,“叔叔。”
“你别叫我叔叔,我没你这样的侄女。畜生,畜生啊,我哥哥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知廉耻不知感恩的东西,若不是大小姐说你爹爹死的冤枉,我竟不知将他害死的竟是他的亲生女儿!我道我哥哥死的蹊跷,没想到,是你,竟然是你!你连畜生都不如啊!你去死,你去死——”李保玉使狠狠拍打着慕宛如,哭的凄凉。
慕承熙将李保玉拉到桌后,“您先别急,看她怎么说。”
“怎么说,她还有什么可说的!刚刚可是我们大家亲耳听到的,她用砒霜害死了她爹!”
慕宛如仰起头,环顾一周,待看清屋中之人时,面如死灰,刚刚那帷幔里的不是别人,而是她的叔叔。她那个为父亲办了葬礼的亲叔叔。旁边阴沉着脸的竟然是老爷慕天齐和夫人闵氏,在她面前的是一脸失望的慕承熙,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一脸兴致盎然,意犹未尽的景衍,而在她面前的,是慕紫清。
慕紫清微眯着眼,蹲下身,轻轻捏起了慕宛如的下巴,“三年来,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个事情我不知道?给我下药?可是,你也不打听打听,我是干什么的,我是药罐子里泡大的!你下的那些个药,我看都不用看,一闻就知道是什么东西。所以,你那些药我全给倒了,最后我的花烧死了。你将蛇放进我房间里,想吓吓我,可是,我不怕啊,我就是在山上长大的,蛇见了我都是绕道儿走的,它们哪里敢惹我这个魔王?!你想勾引我哥哥,给我哥哥下春药,又被我识破,我把药也给倒了,眼瞅着你白白画的浓妆艳抹,穿的薄如蝉翼,我哥哥看都不看你一眼。你讨好我的父亲、母亲,真心也罢,假意也罢,至少让他们心里慰籍,至于对我如何的诋毁,我也就睁只眼,闭只眼。不同你计较,至于今天,若你不动了让我死的心,怎么能落了水?”
“慕宛如,你太狠毒,但你那些小儿科的招儿本姑娘接着,你想玩,本姑娘奉陪到底,你玩儿的开心,本姑娘就当看戏。可是,”慕紫清眼神突然变得前所未有的冷峻霸冽,“你千不该万不该将恶手伸向我的家人,我的亲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