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帆的眼神盯着面前的门槛,问道:“走路要看路,怎么就摔倒了呢?”
周命理感觉胸口阵阵的疼痛,但是愤怒让他已经失去了理智,指着方炎吼道:“是他拍我的脑袋----是他故意把我拍倒的。”
“命理。”方意睛出声喝道。“不许胡乱说话。”
“我没有乱说话。就是他害的。”周命理得理不饶人,青春期的嗓音尖利的像是一把刀子,说道:“我让他劈砖,他不会。就拍我的脑袋----他是故意的。他故意打我。”
周帆看向方炎,问道:“方炎,这事儿-----”
方炎苦笑,说道:“我确实拍过命理的脑袋。但那是抚摸,轻轻的抚摸----他让我劈砖,我没有答应。觉得这孩子还挺调皮的,就忍不住摸摸他的脑袋。我以前也经常摸方梦影和方梦象的脑袋-----不过这事儿确实因我而起,我向命理道歉。”
“命理,够了。”方意睛发飙了,眼神不善的盯着周命理,说道:“闹够了没有?闹够了就进屋休息。你不是吃过饭了吗?晚饭不用吃了。”
周帆看了方炎一眼,笑着说道:“命理还是小孩子。你这做大哥的多多担待。”
“姑夫,你放心吧。我会照顾好命理的。”方炎保证似的说道。
“你们-----”周命理觉得自己的冤屈无处发泄,瞪着方炎说道:“你欺骗我,我不会让你好过的。”
说完,大步朝着里屋走去。
“小心路滑。”方炎出声提醒。
“需要你管?”周命理语气不善的说道。
扑通!
话音刚落,再一次摔倒在地上。
这一次身上没有障碍,他的身体在薄薄的冰面上向前滑行,一直滑到廊檐台阶下面才停了下来。
方炎举起双手,说道:“这次我真没动他-----”
方梦影拍手大笑,说道:“笨死了,连路都走不好。”
方梦象更过份,竟然沿着周命理滑倒的路跑来跑去,说道:“你看我你看我-----我都不会滑倒。”
二姑方意玲赶紧跑过去牵着方梦影和方梦象退到一边,免得周帆和小妹脸上难堪。
周帆原本还想怪这院子道路太滑积雪没有清扫干净,但是经方梦影和方梦象那么一闹腾,埋怨的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。
两个年幼娃娃都能走跳自如,他儿子都已经长这么大了,连路都走不好?
再说,方炎还提前提醒他小心路滑,他却说‘需要你管’----这不是典型的狗咬吕洞宾----呸呸呸,谁是狗呢?
这一次不用方炎动手,周帆快步走过去扶起周命理,板着脸喝道:“周命理,你安份一点好不好?这里不是你撒野的地方。”
周命理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摔散架了,他刚才虽然说不需要方炎管,但是确实很担心脚下的路。可是,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膝盖一软---不,是全身突然间失去了力气,整个人就莫名其妙的摔倒在地上。
他有些恐惧,也有些害怕。刚才觉得胸口疼痛,他担心自己会不会摔出了什么后遗症?
看到父亲生气,想说的话也不敢再说出来。甩开父亲的手,大步朝着里屋走去。
方意睛歉意的看了众人一眼,说道:“你们先吃饭吧。我去给他安顿好,这孩子正处在叛逆期,总是这样不让人省心-----”
陆婉也站出来招呼,说道:“吃饭吧吃饭吧。菜都要凉了。”
方虎威也被推了出来,老爷子虽然双腿瘫痪,但是威势还在。有他在场,大家都表现的热情和睦。
今天晚宴的主要客人是周帆,方意行和大姑夫方浩二姑夫赵诚信轮番灌酒,周帆又主动敬了方虎威三杯,敬了陆婉和大姑二姑每人一杯,甚至还接下了方炎的一杯敬酒,神智就有些不太清醒,说话的时候舌头开始打飘。
他眯着眼睛打量着方炎,说道:“听你小姑说,方炎在花城做老师?”
方炎点了点头,说道:“是的。”
“老师有什么好干的?”周帆摆手说道。“薪水又少、工作又重、每天和一群小孩子打交道,一上班就得吃粉笔灰----那个粉笔灰可不是好东西,能把人的肺给搞坏。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。听小姑夫的,春节过后就把工作给辞了。去明珠,姑夫给你安排工作,即清闲钱拿的还多-----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