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年保镖满脸的不甘心,却只能避让到一边放柳树过去。
柳树站在柳青鸣的面前,看着他被怒意控制的俊朗五官,笑着说道:“从小到大,家里那么多兄弟,咱们俩的感情最好。说实话,我不喜欢你,你刚才说过也非常的讨厌我。但是,我们是柳家最优秀的两个人——至少我们都是这么认为的。所以,我们就必须要亲密无间的生活在一起,这样才能够让那些长辈们对我们有足够的信心。一个连自己的兄弟家人都没办法团结的人,又怎么可能成为家族的继承人呢?”
“我一直觉得我是柳家的继承人,至少别人也都是这么认为的。所以,我要保持继承人的风范,我要团结我身边所有可以团结的力量。但是,当我现你也在做着和我同样的事情时,我就开始从内心深处不喜欢你了。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说你愚蠢了吧?因为你太早的暴露了自己的野心。”
“处在你的位置,你应该做些什么呢?你应该对我保持敌意,你应该处处和我为敌,在合适的时候对我下下绊子捅捅刀子——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。这才是一个不甘心的竞争者应有的态度。我知道这个世界上会有心胸宽广的人,但是我也同样知道,那个人绝对不会是你。”
“我不恨你。”柳树看着柳青鸣说道。“我没有任何理由恨你。因为你和我一样,都是可怜的攀登者而已。我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,虽然不至于粉身碎骨,但是却伤痕累累。你是我的继承者,你沿着我走过的路向上攀爬,却又被不甘心的我给一把拽了下来——你也是一个可怜人,我为什么要恨你呢?”
“你不恨我,怎么会和方炎一起对付我?如果你不恨我,怎么会这样出卖我?”柳青鸣指着坐在沙上的方炎,说道:“你忘记他是怎么伤害你的吗?你忘记他是怎么羞辱你的吗?他刮花你的脸,打折你的腿,把你从楼上丢下来——如果不是仇恨的话,到底是什么理由让你和他走到一起来对付我?”
“你忘记我刚才说的话了?我们俩个都是攀登者,但是山顶上只能容纳一个人。所以,我们都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把对手给踢下去打下去——正如你暗中指使军火库的人去刺杀方炎,却又故意把线索指引到我身上一样。你不也希望方炎把我当成他的生死仇敌,然后两人火拼一场,我被他彻底的解决掉——那样的话,就再也没有人挡在你前面了,是不是?”
“不错,你做的很漂亮,方炎也确实将嫌疑目标重点放在我的身上。但是,你想过没有,你这个计划里面有一个致命的破绽——那个破绽就是我。你想告诉所有人这件事情是我做的,方炎也怀疑是我做的,可是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做。我和军火库没有任何关系。”
“这样一来,你就很容易暴露出来了。而且,你以为就算我猜出了真相也无可奈何,因为我和方炎是生死大敌,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跑过去告诉方炎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——”
柳青鸣冷笑,说道:“结果,我低估了你的无耻和懦弱。我确实没有想到你会跑去和方炎合作——任何人受过这样的耻辱和伤害,面对自己的敌人时都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吧?”
“所以说,这就是你不如我的地方。”柳树说道。“大丈夫能屈能伸,昨天的敌人成为今天的朋友,这是商场上每天都会生的事情——为什么你觉得难以理解呢?”
“我难以理解的是你会和方炎这种人合作。”柳青鸣说道。“方炎狡猾如狼狗,难道你不怕他挖坑把你埋了吗?辛苦一场,却竹蓝子打水一场空。听起来也很可悲吧?”
“我为什么不能和方炎这种人合作?”柳树笑着反问。“和方炎合作,我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。我们俩是生死仇敌,也可以共同进退——我和他合作,他会帮我重新拿回柳家继承人的位置。我和你合作,你会把这个位置给我吗?显然,这是不可能的。因为只有我们俩个才是最直接的竞争关系。”
“那么说,今天我很难走出酒庄了?”柳青鸣出声问道,眼睛却看向坐在沙上笑咪咪的听着他们兄弟对话的方炎。他知道,今天这里的决策者是那个男人。他的哥哥柳树只不过是一个迎合者而已。
方炎从桌子上取了一根棉花签掏耳朵,说道:“这种事情可别问我,我没兴趣过问别人的家事——不过我这人小心眼,不管谁伤害了我,都别想一笑而过。”
柳树伸出手来,轻轻的拍打柳青鸣的肩膀,说道:“你把柳家带到一个错误的道路,甚至还天真的以为自己和江家谷家结盟——你知不知道,他们的话都要反着听才行?酒桌上称兄道弟,转身就把你一脚踩倒在地。他们的话不能信,他们都不是好人。”
“我需要一个机会,柳家也需要重新做出选择。所有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。”柳树伸开手臂把柳青鸣搂在怀里,一只手轻轻的拍着他的肩膀,说道:“谢谢你,我的好弟弟。”
柳树的动作很慈祥,声音很温柔。就像是哥哥在安慰自己受伤的弟弟。他们的感情是那么的真挚,他们的拥抱是如此的感人。
不管是任何人看到他们,都会觉得这是一对关系极好的亲兄弟。
柳青鸣的脑袋软软的搁在柳树的肩膀上面,他的眼睛瞪大,嘴角溢出殷红的鲜血。
他有很多很多的不甘心,更多的却是痛心。
在他的心口位置,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刀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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