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着他如坠了暗夜星光深邃至极的黑眸,艾婉捂着唇,让她在宫人眼皮底下吻他?不要!
“你有没有皇帝的样子了?”她用眼神提醒他。
“你已经没有皇后的样子了,居然敢把朕,嗯,丢在御花园,那朕,还要皇帝的样子做什么?”
艾婉竟无言以对:这个可恶的男人……
从小语文到底是谁教的,怎么能把话说的那么绕,绕,绕……
常常的宫廊,在拐角处,最可让人忽视的地点,时刻里,艾婉飞快的抱着刘清,吻了他俊美的脸庞一口。
然后,迅速撤离,红着脸低下了头。
刘清哈哈大笑,做了那么多年的帝王,若说真的那么畅快,当属这一刻。
他胸膛每一次震动,她都能感受得到。鼻间尽是他的气息,艾婉居然就那样放任自己靠在了他的胸膛,这一刻,忽然那么安静,安静到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们。
不管他要带她去哪儿,就这样被他带着走吧,什么都不要想,什么都不要看,艾婉嘴角缓缓扬起了一道甜蜜的微笑,抱紧了刘清的脖子……
是龙吟宫中,刘清将艾婉在床榻上放下,他道:“你怀着君儿时,总隔三差五地离开朕,也不在朕身边,现在朕要在你身边,看着你,绝不容许你再让朕错失,陪伴怀着朕龙子的你的身边……”他温厚的大掌,透着衣衫,抚了抚她的小腹。
仿佛岁月静好,他们终于安稳一生。
“她呢?”艾婉道,“那么多女子,如果都怀了你的孩子,是不是你都要陪着她们?”
有时候,女人的思维就是那么不可理喻。
刘清无奈,故意问:“她?”
艾婉皮笑肉不笑地望着他,道:“刘清,我不想和你说话了……”
“嫉妒?”
“……”
“你在意?”
“……”
“默认?”
“……”
“朕全都说中了……”
“滚!”
艾婉伸脚就要踹他,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握住脚腕,把她压在身下。
四目相对,艾婉别过脸,红着眼眶去喘息,刘清低下头,柔情似水的吻便从艾婉的秀眉中央,细细麻麻地落了下去……
“换做任何一个女人是你,都知道自己拥有着怎样的资本,都不会怕南妃,也只有你这个笨蛋,现在还在在意南妃。她们只在朕的眼里,而一直占据朕心里的人,是你。”刘清的吻近乎安抚,说出的话情深,转眼恶劣,“笨蛋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的,朕都会给你。”刘清与她额额相抵,“朕答应你,朕都会给你。”
“……”艾婉红着眼望着刘清。
她是委屈啊,她怎么会不委屈呢,那个孩子,让她不知所措了。可是他眼底的笃定,又让她有了勇气。
她抱着他,蹭了蹭他俊美的脸,像只刚闹完脾气的小猫咪,在对主人示弱一样。
翌日一早。
宫外客栈里,醉镜与夭夜面对面而坐,喝着茶,听着周边百姓的交谈,不禁一笑:“我那师弟,真的是宠她宠到愈发忘乎所以了,居然将后宫里的女子都放了出去,我看他啊,要怎么处置那个怀了龙子的南妃?!”
“你真的相信,南妃怀了龙子?”夭夜道,“你我又不是不知道,他的一向手段,后宫女子,都是别人以为的他碰过,只有我们知道,刘清这个人,在这件事上,心有多干净,他这个人……”夭夜自嘲弯唇,“多有定力。”
“目前看来,南妃怀了孕不假。”醉镜抿了口茶,语气似是而非。
“你要是知道什么,你就说罢。”夭夜的眼死水波澜。
醉镜叹了口气,“我这个师弟真的是好命,被你关心,被他所爱的人爱着,被师傅拯救着,坐上龙位着,他好像就是天之骄子……有时候,我都会嫉妒他。”
夭夜笑:“别开玩笑了,若让你做他,你是万不肯做的。”
做天之骄子意味着什么?拥有那么多又意味着什么?意味着,肩上要承担也是更多。
醉镜会嫉妒刘清是天之骄子,会佩服刘清睿智无敌,却万万不会做刘清。
“还是你了解我。”醉镜弯唇,眼有满足道,“这样想来,你了解他,比了解我少,这样很好……”
“是你比起他来,太白、”夭夜,此刻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“白?”
“犹如清水,一眼看得透。”
“……他呢?”
“他最爱的女人都看不透他吧。”夭夜闭上眼一口喝下了杯中的热茶。
刘清,这何不也是你的悲哀呢。
“好了,言归正传吧。”醉镜听得出来“他最爱的女人”这几字里的苦涩,立刻便转移话题道,“以我这师弟的坏心眼,南妃怀的可能不是他的……懂?”
“他太残忍了。”
“事出有因,这其中必有我们不知道的。”
“是啊,毕竟,他虽没碰其他的女子,却也没让那些女子怀上了别人的孩子……”
夭夜的喃喃声,终是被人海里的闲聊,与小二的吆喝淹没。
……
宫中仍是安谧啊。
宫灯,不用再点,佳人已回来了。
牡丹,从南妃的宫中移栽到了凤鸾宫中,南妃宫的主人眼看着这苍凉一幕,似乎也不用再等。
“娘娘,回去歇息吧。”
“帮我写封信给父皇。”南妃道。
“好。”齐儿福了福身,回去准备纸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