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谁呀,没事别来烦朕!”
李琰发着牢骚,睁开了眼睛,见是自己的心腹太监李静忠,含糊不清的说道:“怎么了?不是说,没有事情,别来烦朕嘛?难道是姑夫那里有消息了?”他精神一震,满怀期望的看着李静忠。
东方的局势乱成了一锅粥,叛军直接攻取了河北,甚至还打到了洛阳。
李琰早已将裴旻视为救命稻草了,求援信写了不下五封。
李静忠心底冷笑,所有的求援信都让他烧了,哪里可有会有援兵到来,嘴上却是谦逊的说道:“陛下,西域离我们长安相隔万万里,远水救不了近火,郡王就算插上翅膀也来不及啊!是忠王来了,忠王在屋外等候。”
李琰忙道:“快,快将三哥请进来。”
李琰此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在,谁对他好,他就信谁。
在这个紧要关头,文武百官一个个都在逼迫他,让他决策,让他拿主意。也只有李亨,这位兄长默默的支持者,安慰着他,甚至在幕后给他出主意。
“陛下!”李亨的神色有些惊恐,开门见山的就说道:“潼关可能守不住了……”
轰!
这个消息不易于晴天霹雳,李琰手足无措的道:“怎么可能?怎么会?王相、杜相不是说潼关是畿内首险,四镇咽喉有百二重关的美誉,叛军无法越雷池一步。这才多久,潼关……潼关竟然守不住了?潼关离长安不过三五日的路程,那岂不是要兵临城下?”
“这……”
“三、三哥,这可如何是好……我,我还不想死。”
这慌乱之余,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,脑子一片浆糊。
李静忠在旁边煽风点火道:“王晙、杜暹都是徒有虚名之辈,就知道说大话,一跟贼人交了手,多少能耐就显现出来了。一败二败三败的,守不住潼关也不稀奇。”
李亨看着已经死了方寸的李琰,心底不屑的鄙夷,暗道:“这就是父皇选的大唐天子?哪里有我万一本事……”
他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长安城中的兵卒荒废已久,战斗力远比不上叛军骁勇。一但叛军兵临城下,情况更加危机。不如趁着叛军未至,陛下先撤出长安,移驾他处,以保万全。”
李琰忙道:“对对对,去陇右,去河西,去找姑夫,有姑夫在,小小叛军,一定不是问题的。”
李亨听到这里时候,李琰依旧想着裴旻,眼中露着一丝丝的嘲讽。
李静忠恭身道:“陛下,郡王此次西征,带去了河西、陇右绝大部分的兵马。您去陇右、河西,没有兵卒护卫,一样危险。”
李琰惶恐道:“那能去哪里?”顿了一顿,他突然拉着李亨的手道:“蜀地嘛?蜀道难行,倒是一个好地方。”
李亨轻轻的拍着李琰的手道:“去蜀地不如去朔方,陛下,叛军之所以强悍,实是因边军,身经百战之故。朔方军久经战阵,实力强悍,足以护卫陛下安危。而且陛下此去朔方,并非避难,而是招集朔方之兵,与叛军一决生死。这样也不会有损陛下威严。”
李琰大喜叫道:“还是三哥顾虑的周全,我去朔方并非是忌惮叛军势大,而是为了最终的胜利。”
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借口,李琰迫不及待的道:“潼关还能坚持多久,我们什么时候走?”
李静忠恭声道:“这里老奴自会安排,陛下大可放心。”
李亨不发一语,眼中透着一丝兴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