哥舒翰点头去了。
发生了这件事情,裴旻理所当然的结束了此次的军事会议。
其实这军事会议的目的也就是为了将尉迟眺抓出来,真要让他说什么,也只能是胡扯一通。
诸多将官先后离去,唯有孙周留了下来。
裴旻与他交往多年,知道他最大的长处短处。
自己这个情报官最值得赞赏的地方就是多想,能够从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小事,分析出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东西。
同时他最大的毛病也是爱多想,一有想不透的地方就如强迫症一样,连吃饭喝水都忍不住思考此事,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。
要是不给他解惑,未来的一段时间他几乎都睡不好觉了。
于是,先一步裴旻说道:“可是觉得讶异,我为何能够从诸多人选中谁是内奸?”
孙周恭敬作揖道:“请裴帅赐教。”
裴旻想了想,答非所问的道:“这个还不好解释,就举个例子……你应该懂得弈棋之术吧?”
孙周点头:“略懂一二。”
裴旻伸出了自己的手道:“这打仗就如弈棋,兵士就如棋子,而我就是下棋之人。棋子如何下,如何走,皆在我掌控之中。众多棋子里有一个出了问题,身为棋手,岂有不知的道理?”
“我刻意选择了在即将取胜的时候,将西域诸军都调上前线,就是想试一试,他们之间谁对我大唐阳奉阴违。”
“这些愿意派兵而来的国王将校皆是我朝属国,而我身为此刻西域的王中王,掌控着他们的生杀大权,焉有不讨好我的道理?我若是给他们艰巨无法完成的任务,他们或许会不热意干。但是我送给他们功绩,让他们捡现成的便宜,他们又不是真的蠢笨如猪,不明白尽力表现自己才是最佳抉择。”
“可偏偏于阗王尉迟眺面对到手的功绩都不愿尽全力,只是装装样子,摆摆场子,以为能够敷衍过去。要是这都发不现,我哪里有脸当这个三军统帅?”
嘲讽到这,裴旻正容道:“此事并不能证明他尉迟眺就是内奸,但百分百的可以确定他有问题。”
“这有问题,就得治!”
裴旻云淡风轻的说着。
孙周听得似懂非懂的,心底却是舒服了。
孙周刚走不久,哥舒翰心急火燎的来到了帐外,说有急事求见。
冲进了帐内,哥舒翰开口便道:“不好了,伯父……不,于阗王尉迟眺反心已久,他们已经串通吐蕃,谋取大小勃律。”
裴旻脸色微变,他早已想到会跟吐蕃有一战,却不想来的这般快。
吐蕃狼子野心,果然不甘心死守青海湖基业,想要打出来发展。
“走,去见尉迟眺。”
裴旻说着,直往关押尉迟眺的帐内走去。
裴旻最厌恶尉迟眺这类反骨仔,即便他是于阗王一样没有特殊待遇,给丢在了一个简陋的帐篷里重兵看护。
见到裴旻的到来,尉迟眺咧着嘴,近乎疯狂的大笑起来,道:“果然靠不住,这才多久就招供呢!晚了,哈哈,一切都晚了。早在多日前我已有预感,早让心腹将于阗一国送给了吐蕃,现在不只是大小勃律,连于阗都是吐蕃的,他们已经打出了高原。不管你们谁赢谁输,所有阵亡的人都是我们父子殉葬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