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伟朝,既然你想知道,我就都告诉你,现在你都大了,不告诉你会让你瘪在心里一个结。”龙娓娓说起了当年事。
“我和你爹袁正刚都是湖南的土夫子,也就是俗称的盗墓贼,在北方中原地区有一个好听的称谓叫摸金校尉,不过干的事情都一样,就是有损阴德的盗墓勾当,在这行很少有两个不是直系亲属的人合作,但我和你爹是例外,从我们一开始闯荡江湖,到后来一起参军打仗,我们倒了十几个斗,无论墓里有多少值钱的明器,我们谁也没有坑谁,也没有分配不均起过争执,这在我们这一行也算是个奇迹。”龙县长的声音很是柔和,他诉说恐怖盗墓的往事都像是和朋友在品茗。
“你们放着好好的倒斗营生为什么不做,反而去参军打仗?”袁伟朝说。
袁伟朝的声音激动嘶哑,临死前一定要解开这个心头的疙瘩。
僵尸沉闷的低吼在上面传下来,伴着它们沉重的脚步声,此时我我们上天无路,入地无门,这一个巨大的山洞即将变成为我们变成一个巨大的斗。
我想袁伟朝这样一个聪明的人,如果不是这必死的时候,他绝不会跟龙县长这样说话。
“一次我们倒出一件血红的玉器,我看着这玉器好像很珍贵的样子,就不想卖给普通的文物贩子,决定到北京卖个好价钱,北京的王公贵族、富商大贾最多,或许这一件玉器,就是我们下半辈子的着落。但是到了北京我们人生地不熟,问了几家古玩店,都没有给出一个好的价钱,而我们身上的钱又快花光了,真是秦琼卖马,英雄末路啊。”龙县长说。
“你们倒了这十几次的斗,难道就不够在北京住个一年半载?”袁伟朝问。
“我们的钱之所以花那么快,还有一个原因,我们两个年轻人初次到这繁华世界,真是见什么都新鲜,就不免留恋各样的娱乐场所,比如喝个花酒什么的,都很费银子,也就是在喝花酒的时候,你爹和你娘认识了,他们一见钟情,互盟生死。”龙县长说。
“哦,袁伟朝,你娘原来是个烟花女子。”张顺忽然插嘴说。
“住口!不许你这么说。”袁伟朝厉声呵斥。
吓得张顺一手掩嘴,意识到自己的话伤到袁伟朝了。
“他们认识没有多久便有了你,这时候你爹就想赎你娘出来,可是那个老鸨子要价很高,白银六千两。”龙县长说。
我在课堂上听过白银换算现代货币的算法,六千两白银大约等于人民币三百万左右,加入一般百姓的生活水平相当,这些钱对于当时的龙县长和袁正刚来说无疑是天文数字。
“六千两?一辈子也挣不来这些钱,干脆拍屁股走人得了。”郑峰说,他的腿伤好多了,说话的声音正常了很多。
这倒不失是一个绝妙的办法,反正烟花女子也不需要负责,逢场作戏,谁也说不出什么来。
袁伟朝的神情萎靡了很多,刚才还像乍着翅膀的麻雀,现在倒像掉进水里的麻雀了,“后来呢?”他问。
“别说这些了,僵尸下来了,如果你不想喂了僵尸的话,出去了再问这些。”我说,我还不想死,有没有办法绝境逢生?难道这些祖宗真就没有留一条生路给我们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