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哀家无礼并没有什么,但皇后是国母,一言一行都代表着东鹰国的颜面,若再次丢了东鹰国的脸,可就贻笑大方了!”太后也不悦道。
“呵呵……”皇后猛浪地笑了几声,看着这对母子:“贻笑大方的也不知道是谁?任何人都有资格说本宫,就你们没有资格,你们对本宫所做的事情本宫这辈子都不会忘记,东方立,你这个没用的懦夫,本宫诅咒你会失去你最想护住的东西……”
“来人啊,皇后身体不适,送她回宫休息!”太后大声阻断皇后的话,命道。
立即进来两名孔武有力的嬷嬷,将皇后拉走了。
皇后却不甘心,仍旧在胡乱地说着:“东方立,你会失去一切的,你一定会失去一切的……”
“母后……”东方立心里隐隐发慌,好像皇后的话总有一天会实现一样。
太后闭了闭眼睛,再睁开眼睛时,眸中已是一片平静:“立儿,你放心,皇后只是随口说说而已,你不要往心里去,你为你皇兄所做的牺牲母后明白,母后为你打算着,皇后她……这么多年来心里一直对哀家和你有怨气,她发泄出来就没事了。”
“是!”东方立深吸一口气,皇后今日的情绪似乎不太正常!
东方硕走后,向晴就一直在发呆,慕容橙与东方硕有婚约,东方硕所提之事也确实合情合理,但她一不是真正的慕容橙,二仅有三年寿命,三又是这样一个尴尬的处境,她是万万不能以北狼国公主的身份嫁来东鹰国的,但北狼国除了她以外没有成年的公主了,如何履行当初的婚约?
维今之计只有两个办法,一是再找一个公主嫁来东鹰国,二是解除婚约。
可是现在天下第一楼之目的便是要将北狼东鹰两个的关系破坏,若是她解除了婚约,不是正中天下第一楼的下怀吗?风如画到时候再找个人来教唆东方硕几句,两国必然开战,这法不可行,可东鹰国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公主来了呀!
以官家小姐充之,不知道东方硕介意不介意呢?
“娘亲,娘亲……”向晴还未想出个所以然来,大宝小宝边糯糯地喊着边跑了进来,后面跟着秦雨和古卜。
秦雨提醒道:“你们娘亲手上有伤,不要碰到了伤口。”
古卜见向晴没有大碍了,往一旁凳子上坐了。
“我们知道啦!”大宝小宝果然放轻了动作,走到娘亲面前,小宝疼惜地问:“娘亲,您觉得还好么?”
大宝踮起脚摸了摸娘亲的脸,拧着小眉头道:“脸好白,娘肯定还不舒服。”
“乖,娘亲没事了,你们俩个小家伙有没有事?”向晴揉揉他们的头,心里全是温暖。
两个孩子一齐摇头,大宝自责道:“娘,都怪大宝不好,不但没有照顾好弟弟,更因为好奇而害得娘受了伤,大宝是罪人!”
“小宝也是罪人!”小宝垂下头忏悔。
向晴见孩子这么自责,于心不忍,哄道:“你们还小,贪玩好奇都是正常的,但是你们得告诉娘亲,到底为了什么事情跑开了?”
“这个!”二宝一齐将手里的小球递给娘亲看。
向晴看到他们手心里躺着的跳球拧起了眉头,伸手拿起一个仔细查看,然后往地上一摔,球弹得老高,嗒嗒嗒地在屋子里跳得欢快,她看着球一上一下,心也跟着一上一下,生出一丝慌乱。
天下第一楼的终极关是青霉素,北狼国的疫病是鼠疫,现在又在东鹰国出现了这两个玻璃跳球,这些都是现代之物,犹此可见,这个时空里,除了她以外,还有一个现代人!
而且这个现代人是天下第一楼的人,帮着天下第一楼到处作乱,此人应该也知道她是现代人,因此一直没有对她下重手,好像在与她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一样!
她一定要将这个人揪出来!
秦雨见向晴面露狠光,疑惑问:“这两个东西有何来历?”
她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东西,像蹴鞠但又这么小,还硬硬的,能跳动。
“这是刺客之物,不过我已经想到法子对付他了。”向晴收了思绪道。
秦雨佩服不已,这么快就想出了法子,主子真厉害。
这时,坐在一旁静不出声的古卜道:“照这般说,老朽也是罪人!”
“布谷何出此言?”向晴疑惑问。
古卜道:“昨天你离去之时,我算出你有血光之灾!”
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?”向晴沉了脸色问。
要是告诉她,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参加什么接风宴的,哪用得着多受这些罪?
秦雨也诧异不已,这老头脑子是不是被门挤了,既然算出主子有难竟然不提醒主子?
古卜道:“告诉你也没用,这劫化不了躲不掉,就算昨日躲过了,今日仍旧会来,今日躲过了,明日仍旧会来,反正也没有性命之忧,不如堂堂正正地受了就算过了。”
如果告诉她,她还提心吊胆的反而坏事,不如顺其自然。
“这样?”向晴半信半疑。
古卜看她一眼:“你认为?”
“好吧!”事情都过去了,古卜又有这么强大的理由,她能怎么样?
小宝跑去捡了那个跳球回来,问娘亲:“娘亲,这两个珠珠我们可以留着玩吗?”
珠珠?
向晴噗嗤一笑,告诉他们:“这个叫跳球,你们喜欢的话就留着玩吧!”
“谢谢娘亲!”两个孩子高兴地欢呼起来。
向晴见他们如此天真无邪,无论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在他们心中久搁,这样的心性真好。
吃了点东西睡了一觉,再醒来已是傍晚时分,向晴睡饱了觉得精神十足,下得床来去倒水喝,端茶壶时扯动伤口痛得她嘶牙咧嘴,啪地一声茶壶摔在桌子上,她这才想起来自己右手臂受了伤。
“公主!”吕明轩正端了药进来,听到响动惊得冲了过去,见到向晴捂着手臂,血透过衣衫从指缝中流出来。
他大惊,将药放下立即打开还放在屋里的药箱,把向晴按在凳子上坐下,边用剪刀剪开她的袖子边责备道:“我不是提醒过公主吗?近几日都不可使劲!”
“我忘了。”向晴倒吸一口凉气。
吕明轩见她痛成这般,不忍再责备她,动作放轻放慢,等将袖子剪开,拆开纱布一看,伤口都重新裂开了,正血流不止,他拧了拧眉头:“伤口都裂开了,一定很痛吧?”
“还好啦!”向晴假装轻松,毕竟是她不小心弄开了伤口,又增加了吕明轩的工作量,她哪还有脸叫痛?
吕明轩叹息一声:“公主是女子,何必事事这般逞强?”她说痛他又不会嘲笑她。
这话一语双关,既指伤口的事情,也指她隐瞒的病情。
向晴眸光黯淡下来,看着着急为她上药包扎的吕明轩道:“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吗?”
吕明轩动作一顿,抬头看向她,见得她脸色透着苍白虚弱,眉宇间又浮现出那股哀伤,一双黯然的眸子满是哀求,让他的心顿时一紧,他并没有答应她,而是道:“你想一个人背着这份痛苦离开人世吗?不让你的亲人朋友你的孩子知道?你有没有想过当你离开那天,他们会有多接受不了,有多不舍,有多难过?”
“吕国医,哪怕如此,这也是你我无法改变的结果,我注定要死,就算告诉了他们又有什么意义呢?只不过是给他们带去痛苦烦恼罢了,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份痛苦,这也算是积德了吧!”向晴苦笑道。
吕明轩紧了紧她的手:“明轩无能,无法医治公主之疾,但云子熏是仙医,张阙是神医,难道他们也没有一点办法吗?”
“仙医神医的医术皆在我之下,连我都没有办法的病,你说他们会有办法吗?”向晴笑问。
相对于几天前,现在淡到她的病情她已经真正地淡然了,就像布谷所说,有些劫难是注定的,就算是提前知道了也无法去避免,就算避免了一次两次,那劫没有落下来就始终存在,总有一天会落下来,早落下来早安心,她的死是必然的,那她还有什么好悲痛好抱怨的呢?没办法改变了呀就只能接受!
吕明轩眸子悲痛:“你若离去将是医学界的损失,天下百姓的遗憾,我想,有许许多多受过你恩惠以及还来不及受你恩惠的人都舍不得你离开!”
“吕国医聪慧,应该明白想与不能是两码事啊!”向晴叹道。
吕明轩听到这声无奈之叹更加难过,是啊,天妒英才非人力能改变,天下第一楼为祸天下,现下只有向晴能与之抗衡,若向晴死了,又有谁能抵挡住天下第一楼的侵害呢?这不止是向晴的一个生死大劫,也是上天给天下苍生的一个劫难!
过了许久,吕明轩才沉重地点了点头:“明轩愿为公主保守这个秘密!”
“谢谢你,吕国医。”向晴感激一笑。
其实她很满足了,这一生虽然活得短暂,但她收获了亲情爱情友情,有花不完的钱,有高贵的身份,有好的名声,有这么多帮她护她爱她的人,她活得快乐,活得肆意潇洒,她还有什么好遗憾的呢?
她想起一句现代很流行的话来,这个世上有多少人活着如同死了,有多少人行尸走肉地活着,又有多少人不知怎么活,与这些人比起来,她幸运多了!
哪怕只能活三年,她也不遗憾!
吕明轩摇摇头,给她包好伤口,又将药端来给她喝:“这是我拿你抓的那些药煎的,这是什么药方?我竟见所未见!”
“是偏方,我现在的身体一般方子没办法治了。”向晴喝下苦得要命的药,拧着眉头答道。
她虽是大夫,也和一般的病人一样怕喝苦药,偏偏她的病又得喝这苦药,真是要命!
吕明轩接过药碗,给她倒了杯水喝。
向晴喝了水仍旧觉得嘴里苦涩难耐。
吕明轩暗暗记下一件事情。
向晴让水仙和绿菊扶着出去活动了一下,然后用了晚膳,正准备休息一晚上,明天再去找东方硕商议事情,谁知突然接到皇后中毒的消息,且吕明轩都解不了,她以为是天下第一楼出的新诡计,顾不得身体不舒服,坐了顶轿子往皇后宫中而去。
“东方立,本宫恨你一辈子,你这个窝囊费,没用的东西,你给本宫滚出去,本宫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!”皇后寝宫内,所有的东西都被打翻,皇后披头散发,衣衫不整地被四名宫女钳制住,但仍旧发疯了一般指着东方立骂道。
东方硕坐在一旁脸黑得像墨水一样,皇后已经嫁给他多年,但仍旧挂着自己的弟弟,今日这般一闹,岂不是人尽皆知?他别说面子就是里子也没了!
东方立站在那里也是黑着张脸,在寿康宫的时候他就察觉到皇后不正常,原来是中了毒,早知道他应该多一个心眼的,否则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情来。
吕明轩根本就靠近不了皇后,他刚给皇后把了脉皇后就疯了一般闹了起来,只知道皇后是中了毒,但中了什么毒却查不出来,对方是女子,又是一国之母,他就是再大胆也不敢强来,他站在一旁一脸着急地不知道怎么办好!
向晴一进来就看到这样一幕,拧了拧眉头走了过去。
“公主,快给皇后看看是中了何毒?”东方硕见向晴来了,站起身道。
东方立和吕明轩也将希望寄托到向晴身上。
向晴点了点头,朝皇后走去,皇后见到她并没有停下疯魔一般的举动和不堪的言语,甚至在向晴来到她面前时,猛地挣扎脱钳制她的宫女朝向晴扑了过去。
“公主小心!”吕明轩紧跟在向晴身后,见状一把将向晴拉开。
秦雨也在第一时间出现护住了向晴。
皇后没扑到向晴,再次发起了攻击:“本宫要杀了你!”
东方硕和东方立两兄弟同时出手,将皇后给钳制住了。
向晴赶紧向前为其把脉,随后对吕明轩道:“拿银针,扎她风府、风池二穴!”
吕明轩立即取了银针来,顾不得什么礼节,按住皇后的头找准穴位扎了下去,皇后痛呼一声,晕了过去。
所有人都松了口气,东方硕让宫女将皇后扶到床上去,看了东方立一眼,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。
吕明轩急问:“公主,皇后娘娘中了何毒?”
“应该是被药物乱了心智,但是何药物我得找到让娘娘疯魔之物才能确定!”向晴答道,然后走到皇后的贴身宫女百合面前问:“娘娘是何时出现这种症状的?”
东方立抢先答道:“是在寿康宫时,当时皇后已经言行无状,但本王与太后以为她只是发泄心中的怨,没有在意,就让人将她送回来了。”
“寿康宫时?”向晴似乎想起来是上午的时候东方硕为了让皇后避开,所以让皇后去寿康宫禀报太后她已无碍之事,皇后走的时候神情正常,定是去寿康宫的路上出的事,她再问那百合:“娘娘在去寿康宫的路上可有遇到什么奇异之事?”
百合想了想,摇头:“没有啊,奴婢一直跟着娘娘,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可疑的人和事。”
“那不可能!”向晴断定必是银月宫到寿康宫这一路上让皇后中了毒,她再问:“皇后可有说过什么异常的话,做过什么异常的举动?”
百合努力地想着,好一会儿才眸中一亮,道:“奴婢想起来了,娘娘一直拿着那束梅花,还说花无百日红,人无百日好之类的怪话。”
“那束花呢?”向晴问。
东方硕等人也想起那束花来,特别是东方立,他记得很清楚,当时皇后一直拿在手里还给他看了,难道是那束花有毒?
百合道:“奴婢见娘娘喜欢就给插起来了。”她跑去捧了花来递给向晴。
向晴接过瓶子看了看,又嗅了嗅,除了淡淡的梅香外,并无异常,她把花从水瓶中取出来,看着握手处的树枝,颜色有些怪异,她又看向瓶中的水,眸光微沉,对百合道:“再去取一样的水来。”
百合立即跑出去了,很快端了一盆一模一样的水进来放在桌子上。
向晴拿着那束花走过去,将握手处的树枝放进水里,很快水就变成了淡淡的绿色。
众人诧异。
吕明轩道:“树枝上有毒!”
“这是能乱人心智的药粉,量并不大,需要长时间接触才会发作,所以下毒之人才会将药粉放在握手处的树枝上。”向晴解释道。
秦雨奇怪问:“这束花当时掉在地上,任何人都会去捡,所以下毒之人是不是并不是要害皇后娘娘?也许是主子你呢?”
“秦雨,你觉得我能看得上这种花吗?定是让人给扔出去了,所以下毒之人就是要害皇后娘娘。”向晴道,见众人十分不解,她笑了笑,看向东方立:“敢问王爷,曾经与娘娘定情之地是不是梅树下?”
东方立脸一红,看了东方硕一眼点了点头,向晴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的,这事只有他和皇后两人知道,而且向晴又怎么会知道他和皇后曾经有情?
向晴道:“那就是了,既然如此,那娘娘定是会捡这束梅花的。”
东方硕脸色更加难看了,怒问:“是何人要害皇后?”难道又是天下第一楼的人?
“我知道这毒是谁下的!”向晴拍了拍手说。
众人齐问:“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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