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万圣宫,进门便见得老余同学正在指挥殿里的小太监太小宫女干活,神气得像慕容紫第二,她走过去哈哈一笑:“余大总管好气派啊!”
“哎哟,姑奶奶,您可别打趣咱家了。”神气的老余同学见到向晴立即就怂了,他再气派能气派得过向晴吗?她可是连万岁爷都敢骂的人呐,别说整个北狼国了,就是整个天下也没有她这般大胆的人!
向晴知道他胆子小,也不吓唬他了,径直往殿内走去。
余德敢跟上去:“名医,皇上下朝还没有回来。”
“你今天怎么不跟着去?”向晴奇怪问,这么晚还没回来,不会晕倒在金銮殿上了吧?
余德敢道:“皇上命咱家打扫寝宫,因为昨天在这发现了一只耗子!”
“耗子?”向晴从余德敢的脸上看出了什么,高兴问:“你的意思是,慕容紫他怕耗子?”
余德敢捂嘴摇头:“咱家可没说过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哪用他说,是个傻子也看得出来,慕容紫那么凶残的人,竟然怕耗子,有趣,太有趣了!
“向晴,大老远就听到你的笑声,大清早的捡金子了?”慕容紫正下了朝回来,一边虚弱地走进来一边问。
向晴摇头:“这件事情可比捡了金子还让我开心。”她跟着径直往殿内走去的慕容紫问:“你为什么怕耗子?”
慕容紫步子一顿,猛地转头看向余德敢,眸中杀气腾腾。
余德敢吓得扑通跪地:“皇上饶命啊,奴才什么也没有说,是名医自己猜倒的。”
“自己去领二十板子!”慕容紫怒道。
向晴一惊,忙道:“慕容紫,你这是干嘛?确实不是他说出来的,你好好的又发什么脾气?”
他的火气怎么这么大,动不动就打打杀杀,难道是因为北狼国的气候问题,她来了北狼国也老是上火!
“若非看在他伴朕多年的份上,朕早就摘了他的脑袋,二十板子已经是朕格外开恩了!”慕容紫说罢,径直进了内殿。
余德敢感恩戴德一顿磕头,然后苦逼地看了向晴一眼,似在道咱家被你害惨了,然后颓败而受伤地走了出去。
向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说慕容紫怕耗子怎么了嘛?是个人都有怕的东西啊,就比如她……想了想,她好像没有什么怕的东西,好吧,她是个奇葩!
“慕容紫,你老实说,为什么会发这么大的脾气?”向晴追进去,一定是朝堂上的事情,所以才让慕容紫找人发泄。
慕容紫已经坐在了塌上,端起参茶喝了起来,抬头看了一眼跟进来的人,闷哼了一声,不语。
“快说啊,你不说我就不给你熬药了!”向晴威胁。
慕容紫瞪眼:“你敢!”
“那你告诉我嘛!”向晴学了小宝一招,笑嘻嘻道。
慕容紫头皮一麻,妥协了,再喝了口参茶,方肃了脸色道:“当初太后就是被耗子活活咬死的!”
“啊?”向晴诧异,想到什么问:“你不是说太后是被毒死的吗?”
慕容紫眸子喷火:“钱妃那贱人,先用数千只耗子将太后咬得剩下一口气,而后再喂了太后剧毒!”
好可怕!
向晴想到那场面就觉得毛骨悚然,这个钱妃也太恶毒了一些,杀人就杀人,偏偏还杀得这么变态,难怪慕容紫会不顾人伦亲情屠杀皇室众人。
过了好一会儿,向晴才问:“那后面你是怎么对付她的?”
“朕让人捉了数万只耗子,将她关在里面三天三夜,她被耗子啃得连骨头都不剩,那叫声,那哭声,那痛声,朕每每想起就觉得痛快不已,但往后再见着耗子却……”慕容紫吞了口唾液,端茶盏的手也抖了起来。
也许是报应,这次竟然让北狼国上下都陷入了一场因为耗子而散发的疫病中,因此他对耗子更加惧怕起来。
向晴脸色发白,好狠,太狠了!
别说慕容紫亲眼见证了这样的场面,就是她这个没看到光凭想象的都吓得不行,她以后也会见到耗子就发抖的!
慕容紫见她吓着了,说出往事来后,先前的怒气也消了,命宫人上了杯参茶给她,道:“喝杯茶压压惊!”
向晴端起来咕噜咕噜喝了,抹了抹嘴角,道:“慕容紫我告诉你,在听到你说这事之前,我没有怕的东西,如今我有了!”
“哈哈哈……”慕容紫得意大笑,他终于平衡了。
向晴瞪他一眼:“笑死你!”
话刚落,慕容紫就剧烈咳嗽起来。
向晴嘴角抽了抽,抓过他的手把脉:“这就叫乐极生悲!”
“咳咳……”慕容紫咳个不停。
向晴掏出粒药丸给他服下,然后道:“躺着别动!”
慕容紫听话地躺了下来,深吸一口气方才止了咳。
这时,余德敢受了罚回来,瘸着条腿禀报:“皇上,奴才受罚完毕!”
“滚下去休息,别让朕看着你来火!”慕容紫轻喝。
余德敢知道皇上是心疼他了,立即应下,想到还有一事要禀,他再道:“刑部侍郎严骑求见。”
“让他进来。”慕容紫闭上眼睛休息。
余德敢退下去,不过片刻严骑就走了进来,看了向晴一眼微微点头,然后跪地抱拳:“回皇上,臣已经将天下第一楼的人剿杀得差不多了,臣请示万岁,是否继续?”
“差不多是什么意思?难道余德敢没有告诉你,朕要的是尽数剿灭?”慕容紫睁开眼睛扫他一眼。
严骑脸色一变,道:“臣该死,臣这就去继续搜查!”拜了一拜后,快速退了出去。
“没一个让朕省心的。”慕容紫气呼呼道。
向晴撇了撇嘴,突然想到什么,道:“我一直以为丁蜜柚是收买了那些宫人和侍卫,现在才想起来她并不是收买,而那些人就是天下第一楼的人,丁蜜柚奉命来使坏,那些人定然会听命于她!”
在南临国的时候,秋棠说过,各国各处都有天下第一楼的眼线,北狼国的皇宫自然也不例外了。
“嗯,你倒是提醒朕了,皇宫也不能放过!”他立即喊道:“余德敢!”
没有人应他。
向晴哭笑不得:“你不是让他滚下去休息了吗?”
“……”慕容紫愣了愣,只好叫了余德敢的徒弟去传旨。
很显然,宫中又是一阵血雨腥风。
向晴见慕容紫好些了,开口道:“我想好那三个条件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慕容紫又闭上眼睛休息。
向晴道:“第一嘛,你肯定是要给我一座金山的;第二,我要去御药房取材练药,里面所有的药材都要供我使用;第三……”
“向晴,救命啊——”第三个条件还没出口,云子熏就鬼哭狼嚎地冲了进来,完全不管慕容紫在不在,跳上塌去躲到了向晴身后:“小爷要被这疯狂追残了,你赶紧让他停下!”
向晴大笑:“那你是答应我的条件了?”
“答应答应,你说什么就什么,总之不要让他再追杀小爷了,小爷重伤未愈,再劳累下去就要翘辫子了!”云子熏气喘吁吁道。
杜珏挥着剑冲了进来,指着云子熏道:“是男人的就不要跑,躲到女人的背后算什么好汉?”
“小爷是仙医,不是好汉,也不想做好汉!”云子熏伸出头回罢,又缩回头去,简直神似乌龟。
杜珏怒骂:“缩头乌龟!”
“杜大师,您老追了云子熏这一大早都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,就此罢休吧!”向晴伸开手,母鹰护幼崽一般护住云子熏:“给我一个面子!”
“名医的面子按理说杜某应该给,但这小子实在可恶还不知悔改,恕杜某不能给这个面子,姓云的,受死吧!”杜珏一剑刺了过去。
慕容紫怒喝:“杜珏,你这是要造反?”
这个混蛋,没有看到他在这里吗?竟然敢当着他的面杀人?反了他了!
杜珏的剑嘎然止住,这才看到慕容紫躺在那里,怒瞪着他,他收了剑跪地请罪:“臣该死!”
“你们真当朕是死人吗?大清早把皇宫搅成一锅稀粥也就罢了,朕念你对金狐蛇情深义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你却瞪鼻子上脸,杀到朕的寝宫来了,是不是嫌活得太旧?”慕容紫坐起来怒道。
云子熏脖子里刮进一阵寒风,冷嗖嗖地,却不敢出去。
杜珏头更低:“臣罪该万死!”没有保护好金狐蛇他已是失职,如今又犯了这等死罪,他觉得他也不该活着了!
慕容紫正要再说,向晴拦下他道:“罢了罢了,杜大师也是太重情义,但云子熏已经得了教训,还望杜大师饶了他一命!”
“杜某听皇上的,皇上说要饶他杜某就不再杀他!”杜珏将挑子撂给慕容紫,他断定慕容紫是不会饶了云子熏的。
向晴道:“那就多谢杜大师了。”笑着看向慕容紫:“皇上,向晴的第三个条件就是饶了云子熏的命!”
她为了救这臭小子耗费了那么多的灵药,要是让慕容紫他们杀了岂不是亏了血本?再说云子熏已经答应听他的话,她以一个条件换了一个医仙当奴隶,这个买卖太划算了。
“向晴,你够义气!”云子熏完全没看穿向晴的心思,感动得差点就哭了。
向晴尽量保持着平静,不让自己笑出来。
慕容紫看了云子熏一眼,道:“既然如此,朕就允了你的这三个条件。”
“谢皇上。”向晴高兴极了。
杜珏傻眼,慕容紫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同意了?
慕容紫见她开心成这般,也勾了勾嘴角,再道:“朕已经将一百万两金子存到你的名下,你随时可以来问朕提,这是朕的手令。”
一百万两金子,果然是座金山!
向晴接过手令笑得合不拢嘴。
云子熏瞪大双眼,金光闪闪:“一百万两金子,女魔头,你三辈子都花不完了。”
慕容紫暗道,岂止三辈子,十辈子也够花了,北狼国国库三百万两金子,他一口气给了向晴一百万,几乎是北狼国三分之一的财力,现在想想却有些肉疼,可以反悔吗?
好在那两个条件都不是什么为难之事,这一百万两买了整个北狼国安然,他还是觉得值得的。
“云子熏,容我提醒你,你现在已经是听命于我,你要是再敢叫我女魔头,我立即让你死翘翘!”向晴收好手令,淡淡地威慑。
云子熏脖子一缩:“那叫什么?”
“秦雨是怎么叫你就怎么叫!”向晴道。
云子熏想了想,而后跳起来:“你想都别想!”接受到向晴射过来的狠利视线,他吞了吞口水:“我最多叫你向晴!”
“赶紧给我滚去御药房制药!”向晴算是默认了,让云子熏这自恋又自负的叫她主人,他叫得出口她也听不进耳。
云子熏看了杜珏仍旧痛恨的目光,小心跳下塌,一阵风似地刮走了。
杜珏咬了咬牙,也告退离去,不知道是不是去追云子熏去了。
她得去看看,向晴起了身:“既然如此,我也走了,若今日能练好药,明天我就和柳云鹤去西鹤国了!”
“朕欠你一场庆功宴,怎么说也得给你补上!”慕容紫道。
向晴摆手:“得了,我怕再吃出什么灾难来,还是算了吧!”
慕容紫张了张嘴想再说点什么,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,天下无不散之筵席,向晴非北狼国之人,该走的他留不住!
“对了!”向晴想到一事,又坐了回去:“你昨天说要告诉我丁蜜柚背上图案的事情,险些又忘记了,趁现在记得你赶紧给我说说!”
慕容紫看她一眼:“你好像对朕的事情很感兴趣,你莫不是爱上朕了吧?”
“啧啧啧!”向晴满脸的鄙夷:“你能不这样不要脸吗?快说快说!”她还得抓紧时间去制药,明天就要走了,到时候路上遇到情况岂不是没有药用?
慕容紫勾了勾嘴角,好一会儿才肃了脸色道:“北狼国自先祖创国以来,但妨皇室嫡出血脉满月后都要在后背刺上北狼国皇室特有的图案,以示身份的尊贵,到了朕那一代,仅有朕与皇妹两个是嫡出,因此,只有朕与皇妹背上有皇室的图案,而这一代朕破例让太子刺上了图案,表明朕对他的期待。”
向晴点头:“那么丁蜜柚的背上确实是有皇室特有的图案喽!”
“嗯,朕遇见她之时,她正在水中沐浴,朕无意间看到了她背上的图案。”慕容紫道,回已起那晚的事情,他现在才觉得破绽百出:“其实那都是她特意安排好的,知道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,她故意将背上的图案暴露给朕看,大晚上的光线太弱,朕只见得是我北狼国之图,却辩不出是新图还是旧图!”
“这定是早就计划好来诓你的,天下第一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!”向晴愤恨道。
慕容紫亦紧了紧拳头:“那图案由宫中刺图师秘密保存,且每一代都会换一位刺图师,替换之时,前一位刺图师会服毒自尽,而每一位刺图师都被关在密室之中,活进死出,绝不会将图案传出去!
而嫡出的皇室血脉亦不会轻易将身上的图案告诉旁人,就连近身伺候之人也是经过层层挑选,严格之极,且全家性命被皇室扣押,没有人敢说出去半个字,朕以为,在这样严格的封锁下,是没有人会知道北狼国皇室嫡出血脉背后的图案的。”
我擦,太繁琐了,北狼国的人也不累?要是她定会疯掉不可!
不过厉害的还是天下第一楼,连这样隐秘的消息也能打探到,经此一事,她又刷新了天下第一楼的形象!
向晴叹道:“真是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!”
“所以朕才会没有真正怀疑过丁蜜柚,说来,也是朕太大意了,才将那祸星带回北狼国,险些动摇了国本!”慕容紫自责起来。
向晴安抚:“这也不能怪你,怪只怪天下第一楼的人太过狡猾。”
慕容紫点头,喝了口茶,胸口又有些隐隐作痛,对向晴道:“你还不去给朕熬药,朕难受!”
“好好好,我这就去!”向晴着起身往外走,走了几步又想到一事,问:“你们皇室的图案是什么?”
慕容紫按着胸口抬眼看她:“你以为朕会告诉你?”
“切,我又不会告诉别人!”向晴鄙视地看他一眼,站在那里左后抵住右手手肘,右手托着下巴,若有所思:“那我大方一点告诉你好了,我背上也有一个图案,好像是一个狼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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