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云子熏,你好走,我不送了!”向晴扶住额头,天拉,真是阎王要你三更死,不会留你到五更,云子熏呀云子熏,你难道果真是个短命鬼吗?早知道我就不救你了,浪费时间和精力,还有药材,那些都是银子,银子啊!
张阙和诸葛宁嘴巴张得老大,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神啊!
柳云鹤眨了眨诧异万分的眼睛,转过头去,不想看他等会的死状!
云子熏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:“你们干嘛一副见鬼的表情?”
当然一副见鬼的表情了,因为你马上就要变成鬼了!
向晴一个劲地拍着额头,老天爷,一道雷劈了她吧,她怎么没有及时把毒水给解决掉呢?那毒见血封喉,霸道强劲,诸葛宁只是用手沾了一点都差点翘了小命,云子熏喝了一大杯进去,怕是有解药也救不了他了!不过也不能眼看着他死吧?
向晴站起来,将那瓶给诸葛宁解毒的药拿出来,倒出十几粒,就往云子熏嘴里塞:“快吃快吃!”
“啥玩意?”云子熏抗拒地抓住她的手腕,定眼一看,惊呼:“这不是我的丹药吗?”他一摸胸口,空空于也,顿时大叫:“我的药呢?”
向晴无语,都死到临头了,还管什么药不药的,命没了要药有毛用啊?
张阙道:“这个不重要,重要的是你快要死了……向娘子,算了吧,不要浪费解药了,他估计也是不行了!”
诸葛宁点头,可不是,中了毒不吃药,这不是毒傻了吗?
柳云鹤见他一直拽着向晴的手,走过去拉开向晴,道:“别管他了,他自己不想活的!”
“你们说什么乱七八糟的?”云子熏一头雾霭茫茫。
诸葛宁道:“好,让你死个明白,你喝的水被人下了毒,十分厉害,你马上就要死了!”
“什么?!”云子熏跳起来:“药,给我药吃!”
向晴摇头道:“算了吧,都耽误这么久了,吃了药也没用了!”
众人齐齐点头。
“天啦,想我云子熏,风流倜傥,俊美如仙,医术高明,乃江湖上第一美男子,竟然会英年早逝,天道何其不公?”云子熏猛地捶胸顿足,哇哇大叫:“你们是不是有病,竟把有毒的水放在桌子上?”
“不关我们的事,是你同门干的!”向晴无辜道。
诸葛宁点头,柳云鹤则不理会他!
张阙瞪眼,你是什么江湖第一美男子?我才是!
“又是她,追了我一路,还不死心,简直是师门不幸……你们都知道了?”云子熏狠狠骂完,突然想起什么,问道。
向晴指着张阙:“你师兄说的。”
“你果然是师伯的徒弟!”云子熏一脸意料之中的神情,也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。
张阙挑眉,那又如何?我也猜到你的身份了!
想到马上要死了,云子熏在屋里上镩下跳,企图在世间留下他最后的光辉形象:“想当年,我云子熏初出江湖,俊美得足以让天下女子倾倒,如今竟这般红颜薄命,我不甘心,不甘心呐!”
众人相视一眼,齐齐鄙视之,不要脸的,赶紧死!
“今晚吃什么呢?”向晴懒得理会云子熏临死前的回光返照,撑着下巴想道。
柳云鹤道:“这里有一个做辣菜的师傅,做的菜十分爽口,你不是向来爱吃辣吗?可以让他做几道让你尝尝合不合口味!”
“哇,好捧!”向晴迫不及待地点起菜来:“我要吃辣子鸡丁,麻辣水煮鱼,酸辣肥肠,鱼香肉丝,都要辣,爆辣!”
诸葛宁道:“那我要一道干煸牛肉丝,一道麻婆豆腐,其它的看着再点!”
张阙本来站起身准备回去了,突然听到有这么多好吃的,立即坐了回去,道:“我也来一道回锅肉!”
“好!”柳云鹤转身离去,他想吃这里的四色蒸饺了。
云子熏跳过去拦住他的去路:“你们有没有良心?我们好歹是战友,我都要死了,你们还有心思吃?”
“送战友,踏征程,默默无语两眼泪,耳边响起驼铃声,路漫漫,雾茫茫,革命生涯常分手,一样分别两样情,战友啊战友,亲爱的弟兄,当心夜半北风寒,一路多保重!”向晴引亢高歌起来,唱得是入情入景又入戏。
众人听得悲从中来,笑颜开!
云子熏欲哭无泪想跳楼,一屁股坐到地上,手脚一顿乱甩乱踢:“我不活了,不活了,太欺负人了!”
你不是本来就活不了了吗?
向晴唱完拿起桌子上小宝洗好的那个梨咬了一口,嗓子唱劈了,润润,唔,好甜呐!
“嘻嘻!”大宝小宝捂着嘴笑出声来,云叔叔好逗哦。
向晴听到两个小家伙笑得这般开心,不免有些过意不去,小声教育道:“儿啊,你这个未授业一天的师傅就要去了,你们俩个小徒弟不难过就算了,怎么还笑起来了?太不尊师重道了啊!”
云子熏点头,就是!
“娘亲,云叔叔要去哪里?”小宝莫名地问。
大宝也问:“云叔叔的样子好傻哦,我们为什么不能笑?”
云子熏摊倒在地,遇到这样的母子,简直惨绝人簧!
向晴也想笑,但拼命忍住,故作悲痛道:“因为你云叔叔喝了那杯有毒的水,中毒了,马上就要……死了!”死了二字咬得又重,还带着哭腔,让人不悲伤都不行。
诸葛宁几人突然觉得他们确实有点过分了,便严肃起来,板起了脸!
小宝噗嗤笑出声来:“娘亲,那水刚刚小宝已经换掉啦!”
大宝也点头:“而且杯子和水壶也换掉了!”
什么?
众人齐齐看向两个小家伙,什么时候?他们怎么不知道?
“就是在娘亲医治宁叔叔的时候啊,小宝和大宝去找了黑子哥哥换了!”小宝道。
众人大松了口气,也是,若云子熏真的喝了毒水,怎么能上镩下跳这么久还没事?
云子熏也跳了起来:“不用死了,真好真好!”
这种可以活着的感觉简直太好了,以后他一定要及时行乐,免得不知道哪天就两眼一闭归了西!
“唉呀,我儿子太捧了,又救了一条人命呢!”向晴搂住两个小爱伙,笑着夸道。
柳云鹤等人亦是向他们投去夸赞的眼神,确实是捧。
大宝小宝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云子熏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,道:“谢了,小徒弟!”
还好收了这两个小徒弟,不然早被毒死了!
“喂,我们母子救了你两次,你拿什么报答?”向晴走过去,拍了他受伤的手臂一下问。
云子熏痛得嘶牙:“臭丫头,轻一点,痛!”
“你削肉的时候怎么不觉得痛了?”向晴又拍了他一下。
云子熏痛得冒冷寒,跳开一边,女魔头!
他撇了撇嘴道:“那时候是快要死了,不得不削,死和痛我肯定选择痛啦!”
“有志气!”向晴朝他竖起大拇指,想到什么问:“你在哪中的毒?”
“天下第一楼!”云子熏颓败道。
众人一惊。
张阙问:“是谁给你下的毒!”
“我没看到他的人,他下的是暗手,但手法超绝,连我的武功也闪躲不开,中了他的毒针……以前常有人说天下第一楼藏龙卧虎,我一直不信,这次算是见识到了!”想到那一刻,云子熏还心有余悸,那人的武功和毒都太可怕了。
向晴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神色的云子熏,他向来是狂妄的,自大的,目中无人的,没想到竟然也有怕的时候,更有将人夸成这样的时候。
向晴沉了片刻,问他:“你可知你中的是何毒?”
“当然知道!”云子熏黯淡的眸中瞬间有了一丝光茫:“是天山雪狼牙齿的毒液,称为毒中之霸!”
“天山雪狼?”柳云鹤大惊。
向晴不知道天山雪狼是什么,奇怪问:“怎么?”
诸葛宁也想到什么惊道:“天山雪狼,不是传说中最凶猛的狼吗?乃狼中之王,小时候曾听人说过,天山不知何时去了一群雪白的狼,它们不俱严寒,一月之间竟将整座山上的活物全部食尽,且天山附近的百姓亦惨遭毒爪,久而久之,天山便成了他们的天下,附近千百里皆无人敢靠近!”
“竟然有人能取得天山雪狼的毒液来制毒,此人绝非等闲之辈!”张阙叹道。
柳云鹤也道:“雪狼成群而居,若是杀死一头就必须杀掉所有的狼,否则它追到天涯也会咬死杀死它们同伴的人,此人能拿到雪狼的毒,除非有惊人的武功和体力,否则绝不可能一时间对付得了成群的雪狼!”
不知为何,他想到了风如画,但看他白衣飘然,一片美好干净的样子,又无法将他与那战胜狼群的凶残之人联想起来,但此人在天下第一楼,自然就是风如画的人,这个风如画……不得不防!
向晴听得头皮发麻,天底下竟有如此厉害的人?古代真是藏龙卧虎!
“娘亲,小宝肚肚饿了!”小宝觉得大家说话的气氛十分不舒服,捂着肚子拉了拉娘亲的衣摆,可怜兮兮道。
大宝也不想听他们说这些可怕的事情,什么狼啊,毒啊,好暴力的样子!
向晴这才想起两个小家伙也在,孩子还小,可不能让他们留下心理阴影,立即道:“好啊,娘亲肚肚也饿啦,不说了不说了,吃饭!”她看向柳云鹤:“菜好了吗?”
“我还没去点!”柳云鹤身子一僵,立即转身而去。
云子熏立即道:“给我加一个鲜笋炒肉,不要辣!”
“你傻啊?都夏天了哪来的鲜笋?只有竹子吃!”向晴白了云子熏一眼。
云子熏这才想起来,朝柳云鹤半丝也没停的背影喊道:“那就干笋炒肉片,不要辣!”
柳云鹤连背影也没留给他,消失在门口。
区别对待!哼!
“不管,反正我不能吃辣,你们点的都是辣菜,要是我吃了伤口化脓,我就说死丫头的医术不行!”云子熏一屁股坐在凳子上,哼了哼!
已经到了楼梯口的柳云鹤听到这话,步子终是顿了一下,然后深吸一口气,继续走。
“哇!好香好好吃的样子!”饭菜送上来,摆满了一大桌子,香辣之味飘得满屋子都是,向晴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菜,就像是到了现代的五星级大酒店吃的川湘菜,要是来几瓶啤酒就更爽啦!
张阙立即找他的回锅肉,有,满意的捋起胡须。
诸葛宁找到了他的麻婆豆腐和干煸牛肉丝,感激地拍了拍柳云鹤的肩膀。
连大宝小宝没有点菜的也有一分水晶肘子和烧鸡,而云子熏的干笋炒肉片却……没有!
他猛地拍桌,差点将桌边的碗给震落在地:“我的菜呢?啊?”
“呶!”柳云鹤往桌子一角指去。
云子熏看过去,竟是一盘豆芽菜,他暴怒:“凭什么我只有豆芽菜吃?你们却大鱼大肉?”
“病人要吃得清淡!”柳云鹤一脸认真。
向晴看着他这副神情,简直与大宝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,眨了眨黑亮的大眼睛,怎么这么像?难道……
云子熏要疯了:“我不吃不吃不吃!”
“你闭嘴!”向晴刚刚想到什么,被云子熏一通乱嚎给打断了,不悦道:“你爱吃不吃,你诊费还没给,给你吃就不错了,还挑三捡四!”
云子熏一愣,转而伸手讨要:“把我的灵丹妙药都还回来!”那些足以值十万两银子了!
向晴脖子一缩,将那盘水晶肘子端到他面前:“呐,这个给你吃,吃什么补什么!”
“这还差不多……”云子熏看到嫩黄可口的肘子,立即抓了一个在手上要啃,听到向晴后半句话,顿时愣住,大吼:“你说什么?”
吃什么补什么?这不是说他的手是肘子吗?他又不是猪!
众人哄笑:“哈哈哈……”
一伙人高高兴兴地吃过晚饭,诸葛宁和张阙各自归家,柳云鹤回九号房洗漱,云子熏强行占用了诸葛宁的七号房,各人多日舟车劳顿,又闹了几场,觉得十分疲累极,早早地睡下了。
柳家本来准备了一大桌子的好酒好菜等着柳云鹤回去吃团圆饭,得到齐鸣和胡不归禀报柳云鹤不回家吃饭后,柳商暗暗叹了口气,并未多说什么,只是命人将柳云鹤日常换洗的衣服送了过去,柳夫人内心不满,但面上还算过得去。
柳坤得知消息后,把最喜欢的鼻烟壶都给摔碎了,大骂柳云鹤给脸不要脸,并与柳夫人商量着以后该怎么对柳云鹤还是怎么对他,皇子又如何,皇上既然不敢认他,他就仍旧是个野种,这么多年过去了,他们欺负柳云鹤,皇上不是一样没有责罚过他们什么吗?何必怕?
柳夫人也甚觉有理,母子俩达成一致对外的协议,立下了不把柳云鹤赶走势不罢休的伟大宏愿!
翌日,天刚刚擦亮,众人都还在熟睡中,向晴便睁开了眼睛,床太舒服了,一夜无梦,此刻的她已是精神抖擞,她从床上爬起来,开始数金子。
数完后,她有些失落,现在的全部家当只有桐城的四十万两存款,身上三十一万两现银及金子一千一百两,外加一间年收入不足十万两的客栈,钱好少,她突然间觉得极没安全感!
若是将来二宝的父亲是个乞丐或者穷光蛋,不但捞不到钱还得养着他岂不是死路一条?
不行,必须要尽快赚钱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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